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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一個走路吃力，一個眼睛不好，出逃過程驚險萬分，翻越醫院矮牆時一個沒注意，還齊齊滾進灌木叢沾了一身樹枝。索性有驚無險，總算趕上了巴士。上車時褚易後背都是汗，他把硬幣投進錢箱，拉著wiln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心還在怦怦直跳，褚易喘著氣，卻只覺興奮。這次與以往跑出去玩的感覺都不同，他們坐上車了，如果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就此逃走，隨便去到世界的任何地方，不再回來。

褚易抹掉額頭上的汗。他望向朋友，他的逃亡夥伴。wiln也出汗了。朋友調養多日，不再像剛住院時那樣瘦了，身體結實不少。那些汗珠順著他太陽穴流到脖子，再滑進衣領，一滴接一滴溜進去，看得褚易喉嚨發緊。他忍不住要想那些汗水是否會一路蜿蜒，劃過朋友的胸口、小腹，再往下——然後呢，它們又會流去哪裡。

他想得口乾舌燥，鼓起勇氣，湊到朋友耳邊小聲說：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啊。

朋友扭過頭。他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臉上纏的紗布，特意戴了帽子和墨鏡，看著就像個出門旅行的普通人，此時正與伴侶外出度假，共坐一輛巴士。

他問：私奔是什麼意思。

浪漫想像被徹底終結。褚易眼睛一翻。中文白痴！他打了朋友一拳，心裡有氣難消，重重拿後腦勺撞wiln的手臂。

小葉，你別玩了。

我在生氣。

他扁著嘴，不高興地說，繼續拿頭撞他。wiln乾脆伸手摟住褚易，控制住他的動作。

別動了，你能告訴我巴士開到哪一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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