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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向前走到一旁的博古格上取了一本子經文,「這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從昭雲寺的師太送來的,說是在昭雲寺奉了數十年,抄錄此心經,能平心靜氣,妾送與王爺。」
抄佛經來滅滅心火,她沒有鬧情緒,卻拿著佛經來故意指他脾性,晉王心性何等聰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此刻的晉王臉色的確不怎麼好。
蘇公公一直在外殿聽著,見房內氣氛尷尬,不由接過丫頭送過來的參湯,進門後朝著楊胤道:「王妃對您關懷有加,您前陣子出公差,受了些皮肉傷,雖說沒有大礙,但王妃卻專門請太醫開了金瘡藥,還尋了徐神醫給您開了補氣的方子調理。」
「至於佛經,也是王妃已經親自抄錄完了一卷的,雖說咱們府裡不至於求神拜佛捐香油錢,但是對天地神靈敬畏卻總歸是好的。」蘇公公語氣平和的說著。
蘇公公這人性情寬厚沉穩,如今最盼著的就是兩人能重修舊好,兩人一鬧了情緒,府裡的奴才都是戰戰兢兢的,所以,他對兩位主兒都是勸和的。
晉王冷哼一聲,眉宇間卻分明盈上一抹愉悅,道:「你什麼時候倒戈了晉王妃了?!」
玉瑤起身,仔細的盛了一碗參湯,徑直遞到楊胤的手旁,道:「湯涼了會傷身,王爺喝了再說。」
他性情自幼清冷肅嚴,後來又南征北戰,戰功勳勛,沒人敢在他跟前說一句不中聽的,可偏生跟前這個女人,一時冷疏不理人,一時溫柔不羈地來哄他,他是拿她沒辦法的。
第4章
提到當年宣帝賜婚的話題,晉王長眉微微一挑,正要細細的聽她接下來的話,卻見蘇公公進門,湊在楊胤跟前低地說了句什麼。
楊胤點了點頭,隨後匆匆回身向玉瑤說了句,「你且先休息,還有些事,等本王回來再說。」說完急步出了門,蘇公公忙捧著狐皮大氅追著給他披在肩上。
香爐裡清淡的梅花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四角銅爐裡,玉瑤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眉眼微微望著銅爐雕花口升起的裊裊清煙,正出神,就見紫檀進門,唇角掛笑道:「表小姐託人送來一封信。」
信封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錦鯉,旁邊兒題著一個小小的「莞」字,字型是娟秀的梅花小楷,溫柔又清雅,像極了寫字的人曾莞。
曾莞是玉瑤的親表姐,性情溫柔又和善,玉瑤被指婚給晉王后,沒幾日便嫁入東宮,成了太子妃,只是可惜天生體弱,整日整日的生病。
記得以前,曾莞時常邀請玉瑤去東宮,每次都會親自煮一盅清湯魚,每每煮好了魚,曾莞都會都切了魚唇給玉瑤,她時常笑著說,「只有你和殿下喜歡吃魚唇,若是以後一張桌子吃飯,倒是不知道該夾給誰了呢。」
她那時總是自然而然地聽著笑著,直到經了上輩子的事兒,玉瑤才徹底了領悟了表姐曾莞說的話,能坐在一張桌上吃飯,還是三人吃飯……夫、妻、妾。
她這個表姐究竟能多麼逆來順受亦或愛到了什麼程度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這些跟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她上輩子年幼,第一次遇見東宮就喜歡到了極點,少女的愛總是很莫名,正喜歡的不行不行的,整個府裡也屬意她嫁入東宮,一直都是這般想的,忽然被宣帝強行指婚給晉王,她心裡自然是憋了氣兒。
後續大婚後,就把滿身的驕縱和悶氣全都遷怒在了晉王身上,整日的冷冰冰,無盡的冷冰冰……
如今重生一世,她唯一的念想就是不再辜負身邊的的這個清冷威肅的男人。
玉瑤頭略微斜靠在貴妃椅的靠背上,長發垂在肩上,腦中思緒翻飛,手輕輕撫平那褶皺的信封兒,剛離手卻有一張山水畫從裡面掉出來,垂落在椅子側。
山水畫上畫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畫頂頭淡淡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