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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內,森鷗外背靠著牆笑容勉強:
「你不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嗎,太宰君?」
太宰治笑得人畜無害:
「怎麼會呢?比起森先生對耀哉做的。」
「耀哉?「
森鷗外因這熟稔的稱呼眉頭緊蹙。
他想起面前這傢伙一直對產屋敷先生圖謀不軌,沒有哪刻比現在更容易趁虛而入。
森鷗外胸口泛酸,面上不顯:
「他還好嗎?」
「從21樓摔下沒死,堪稱奇蹟。還好他有瞬間移動。」
21層,再次聽到這個數字還是讓他心臟抽疼。
耀哉怎麼會從那兒摔下來?
「我要去看他。」男人不容轉圜地說。
太宰治凝視他許久,眼底泛冷。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沉默中醞釀。
森鷗外暗自握住袖子裡的手術刀,幾乎做好強攻的準備。
正在這時—
太宰治毫無徵兆勾唇一笑,如初春枝頭綻放的第一朵櫻花。
「好啊,」他無所謂地聳肩,「反正醫生也該檢查完了。「
他轉身開鎖,聽森鷗外將信將疑地問:
「你是說現在房間裡只有他和醫生兩個人?」
「是啊。怎麼了?」
太宰治不明所以。
咔噠—
隔間的門開了,森鷗外神色緊繃像支離弦的箭衝出去。
「……」
落在後頭的青年斂了斂眸,忽略左邊小心翼翼的呼救,不緊不慢地跟上。
森鷗外跌跌撞撞跑向耀哉的病房。
[302室]
他屏住呼吸推門。
啪嗒—
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床鋪。
從半敞的窗戶刮進的冷風吹亂他額前碎發。
森鷗外打個寒顫,如墮冰窟。
太宰治後來居上,目光越過他的肩膀,倒吸口冷氣,佯裝驚訝:
「耀哉呢!」
森鷗外咬著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用手肘把他抵在牆上。
撲通一聲悶響。
太宰蹙眉隱忍疼痛。
「現在這種情況,你居然留他和陌生人獨處?」
「這種情況難道不是森先生一手促成的嗎?」
太宰反唇相譏,面頰逐漸泛青,卻找不到耀哉失蹤後該有的驚慌。
森鷗外心頭訝異,旋即恍然大悟:
「你們有什麼計劃?」
他見太宰挑眉,遂嘴角泛起苦笑:
「不對,是『他』又有什麼計劃?」
太宰拍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被放下之後誇張地一陣猛咳。
「耀哉想去調查吸血鬼事件的幕後主使。」
他邊說邊整理皺巴巴的衣領。
「那你也不攔著?」
太宰驀地抬頭看他,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
「你在說笑嗎,森先生?我可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他明顯也知道這一點。」
森鷗外口乾舌燥,想起自己也是同樣,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
「所以你剛才攔住我,是想拖時間?「
「不,」太宰治搖頭笑容誠懇:「我只是想找個藉口揍你一頓。」
[你知道的,作為情敵。]。
「……」
森鷗外無言以對。
世界上如果有一人能無賴得光明正大,非太宰治莫屬。
太宰面不改色從口袋掏出一個漆黑的裝置。
「別擔心,我在他的身上裝了訊號發射器,絕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