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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正面回答,上翹的嘴角春風得意。
這是一種堂而皇之的示威。
太宰頓時覺得胸口更悶了,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他的指尖在玻璃杯上下滑動,忽然—
那對鳶色眼眸滑過一絲猶疑,太宰冷不丁開口:
「他好像失憶了。」
「什麼?」森鷗外愣了愣。
太宰轉頭凝視男人,一字一頓:「我是說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
森鷗外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思忖幾秒張嘴:
「我給他發了私信。」
「私信?」太宰的心臟撲通一跳,他佯裝疑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唸叨著『心願』兩個字,我猜會不會是指『心願』系統。」
……
[如果今天是個晴天就好了啊。]
[那就許個心願吧。]
[只要許願就好了嗎?]
[是啊,難道太宰沒許過願嗎?]
……
太宰治想起頸部動脈被割傷前和耀哉的對話。
他堅信對方在試圖暗示。
[心願系統]是能不被他人察覺進行交流的工具,森鷗外和太宰離開學校前被按照程式登出。
難道產屋敷耀哉的系統還健在嗎?
更重要的是,這麼關鍵的資訊怎麼會讓森鷗外捷足先登。
太宰治腦海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斷裂。
他挑眉裝作興致盎然,喉嚨裡發出只有自己知道,侷促的笑聲:
「那個頑固的校長會同意幫你安裝?」
「因為我是港口afia的首領。」
僅僅表明身份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太宰治心頭泛酸,撇了撇嘴:「所以耀哉那邊有迴音嗎?」
森鷗外一眨不眨地審視他,彷彿尋覓某種明知故問的證據,半晌抿了抿唇聲音低落:
「還沒有。」
「啊?」
太宰因高溫而過分紅潤的臉色緩緩透出些蒼白,夢裡的慘叫還縈繞耳畔。
這可真叫人擔憂。
耀哉的瞬移有其侷限—只能去到過的地方。
一行四人攔下輛車,司機本不想接。
將近九點,他們的目的地又遠又偏,人群裡還有個白色長髮缺條胳臂的男人。
雖然長相吸睛,神聖得幾乎讓人忘記呼吸,但怎麼看也不像個普通人類。
轉機是那位穿白西裝的先生二話不說掏出十萬日幣。
十萬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司機一咬牙準他們上了車。
鬼舞辻無慘坐在副駕駛,後排從左到右分別是谷崎直美、產屋敷耀哉和童磨。
極樂教主臉上有被掌摑的紅痕,卻憂心忡忡看著耀哉,懸在半空的手想碰不敢碰。
「你還好吧?」
彷彿害怕前座的無慘發現,他的聲音細弱蚊蠅。
耀哉的右臂正蠻橫生長,那被捏碎重組的骨骼猶如石頭縫隙的雜草,每長出一厘米都足以讓心臟停跳。
耀哉死死抵住下唇,察覺自己的牙齒似乎尖銳許多。
稍稍用力就能刺破面板。
簡直是個活脫脫的吸血鬼。
他悄無聲息舔去滲出的血絲。
「幾位這麼晚了去那兒幹嘛?」
計程車裡的氛圍實在太沉悶了,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去埋屍。」無慘神情冷漠。
「什麼?」司機倒吸口冷氣,握方向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