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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去。」藍堂嘟嘟囔囔:「那裡不安全。」
非常有道理。
對一個被全國通緝的前任偶像而言,沒有什麼地方絕對安全。
耀哉沒說話, 森鷗外先大發慈悲。
「不然還是我走吧。」他神情淡漠,「只要你把我的風衣還我。」
他眯著眼朝耀哉投來一瞥, 目光是熊熊火焰,是堅固寒冰。
那模樣彷彿在說:「如果你敢答應,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喔啊—
耀哉當然不想死,他想起父親的耳提面命。
[你活著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拯救世界。]
因此, 他甚至要去攻略化名「月彥」的鬼舞辻無慘。
這可真是個悖論。
耀哉發現森鷗外的風衣被藍堂踩在腳底,皺巴巴如同一塊無人問津的破布。
他擰了擰眉, 睨吸血鬼一眼。
只一眼。
藍堂不情不願地挪開了腳,揉成一團的五官宣告著:
[他不是無心,而是故意這麼做的。]
哎……
耀哉的哀嘆堵在喉嚨裡。
他撿起風衣,拍去上面的褶皺和灰塵。
「不好意思。」他說。
「……」
森鷗外愣住了。
他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逼人選擇確實無聊而幼稚。但不被選擇,無論何時都足以讓人發狂。
更何況,這一回拋棄他的是至關重要之人。
森鷗外狠狠捏著風衣一角,咬牙切齒:
「你確定嗎?」
耀哉不明所以挑了挑眉:「嗯?不是你……」
辯白戛然而止,天旋地轉,他被森鷗外扯進懷裡。
但這並不是什麼溫馨的擁抱,截然相反,下一秒—
明晃晃的手術刀架上脖子。
「你幹什麼!」
面前的吸血鬼激動大喊,瞬間充血的眼睛訴說著憤怒。
「別輕舉妄動,我的手術刀鋒利得很。」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嘶啦」,耀哉的頸部陡然多出道血痕。
痛感如細密的潮水,他能感覺肌肉的跳動。
耀哉打個激靈,遮蔽理智的迷霧正在消退,但幾秒後捲土重來,更深更重。
他聽見始作俑者俯低身子,湊到他耳邊:
「我們需要談談。」
「……行。」
只要談完能睡覺。
被森鷗外毫不溫柔拽進臥室的時候,耀哉意識到了一件事:
[借酒消愁不是個好習慣。]
啪嗒—
森鷗外重重地關門上鎖。
「看來你真的一直隨身帶著手術刀。」
耀哉輕描淡寫,一邊撫摸頸部傷口,一邊搖搖晃晃往床走。
臥室是個好地方。
就算談判失敗,也能倒頭就睡。
只不過,凌亂的床單把耀哉的記憶扯回一個多小時以前。
他的臉有些發燙,絕對是酒精作祟而非別的什麼原因。
耀哉撩起和服下擺,若無其事坐在床沿。
森鷗外亦步亦趨,在他面前站定。
「坐嗎?」
耀哉拍拍身旁空位,仰頭逆著光看他。
「哼。」
森鷗外嗤之以鼻,然後—
出其不意在他的肩膀用力一推。
這種故技重施讓耀哉猝不及防。
是的,當然。
他仰面朝天倒在床上,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潔白的天花板,接著是男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