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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曲泉”,兩肩“雲門”,將其他穴道解了,道:“我只用兩成力封了這幾處穴道,總不要緊罷。”
簡淇道:“也罷了。只是最多過三四個時辰便要解開另點,不然血脈不暢。他臂上有傷,恐落下疾患。”曹承斌心道:“這姓簡的一心都在這小子身上,看來倒不怕他在劍譜上搗鬼。”放下心來,笑道:“不過是七日工夫,姓曹的拍胸脯擔保,決不怠慢了這位……這位酈公子便是。”
說了這句話,只聞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禁抽了抽鼻子,道:“你手上受了傷,可要包紮一下?”
簡淇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來,五指張開。他一隻白皙的手掌上染滿了鮮血,被碎瓷片割破之處仍不住流出血來。曹承斌心中一動,忖道:“只一點割傷,哪裡來的這許多血?”一念未畢,忽地腦中一陣暈眩,腳下立足不穩,踉蹌了一下。便在這時,嗆啷、嗆啷幾聲,身邊眾人手中的刀劍紛紛落地,跟著身子搖搖欲墜。他心知不妙,伸手欲去拔劍,手指甫觸到劍柄,便覺四肢痠軟,渾身的力氣不知何時消散得一絲也無,身不由己地向地下癱坐下去。頃刻之間,屋裡眾人盡皆倒地。
酈琛又驚又喜,向簡淇看去。簡淇向他微微一笑,忽地身子一軟,從椅中滑了下來,坐倒在地。酈琛大驚,叫道:“牧謙,牧謙,你怎麼啦?”
簡淇道:“不妨事。你運功衝開穴道以後,便把綠瓶裡的解藥給我一丸。”
酈琛依言閉上眼睛,運氣解穴。又聽簡淇道:“你彆著急,慢慢來,小心岔了內息。”
酈琛身上穴道點得原淺,全力以赴之下,不消多久便解開了。他手足方得自由,便一躍跳下床去,看視簡淇,卻見他雙目緊閉,呼吸細弱,已然暈了過去,不由得心慌意亂,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藥箱邊,去抽屜裡尋那綠玉瓶子。他心中說不出的害怕,兩手發顫,把那瓶子拿在手裡,一連擰了幾下,好容易才開啟了。當下在地下扶起了簡淇,將一粒藥喂入他口中。
酈琛將簡淇緊緊抱在懷裡,覺得他身子溫暖,呼吸如常,才略覺心定。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懷裡人的臉,正覺得這一刻長得漫無邊際,簡淇眉睫微微一動,已然醒了過來。酈琛大喜,道:“你沒事罷?”簡淇微笑道:“不過是令人昏暈的迷藥,你緊張甚麼?”
酈琛長出了口氣,道:“只是迷藥?我還道是甚麼厲害的毒藥。你怎地把自己也藥倒了?”簡淇笑道:“我在那茶杯上抹了‘薜荔百蟲膏’。這膏遇血生成迷瘴,無色無味,算得是天下第一等的迷藥了。只是用自身鮮血引發,我雖含了能闢百毒的藥物,卻也抵受不住,只好騙他們先給你吃了解藥。”
酈琛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埋怨道:“你藥師門下的奇毒怪藥,怎地不給他們下一劑?卻用這等笨法子,害得我好擔驚受怕。”簡淇愣了一下,道:“你以為我是甚麼人,哪裡會隨身常帶著許多毒藥?藥師門下不得殺人,便不能用無藥可解的劇毒。我身邊只有幾枚防身的暗器,在廊上同那兩人動手時便用完了。何況那針上敷的也只是使人麻癢疼痛的藥,不是毒藥。”
兩人說話間,酈琛覺得簡淇的身子仍是軟綿綿地,道:“怎地這解藥總不見效?”簡淇道:“‘薜荔百蟲膏’融在血裡,藥力一時不得便散,要過得一會兒,等解藥全部行開,才能恢復氣力。”酈琛道:“那我扶你上床歇歇去,這硬地下睡得可不舒服。”他受傷的右臂兀自纏著布條,十分不便,半扶半抱,好容易才將簡淇放上床去。
簡淇轉頭看向地下一干人,道:“這可是沒來由的麻煩找上了門,那個鄭元化我聽也沒聽說過,卻硬派是我殺的。”
酈琛笑道:“我正要同你說,鄭元化是我殺的,埋在了你們的藥圃裡。不過劍譜甚麼的我可沒見,不曉得為甚麼他們認定是你師徒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