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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逢川說:「佩芷就是你,姜佩芷,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沒有騙過你。」
姜晴嘗試去理解他說的話,以失敗告終,語氣更加急躁:「你還在騙我!你是不是還要編,說我是你前世的愛人,你帶著記憶來找我了?孟逢川,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在夢中叫別的女人的名字。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不準談過戀愛,可你為什麼要騙我?」
他心情複雜,那瞬間痛心有之,失望有之,只覺百口莫辯。
姜晴同樣感到難過,不過一晚上的工夫,天上地下,跌得也太快了些,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孟逢川說:「如果事實就是這樣呢?晴晴,這沒什麼不好。你記不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你跟我說,莫名很相信我,和我一見如故,這都是宿命。今後你可能會在某一天想起這些,到時候就知道,我從沒騙過你,我騙誰都不可能騙你。」
姜晴看著他沉痛的眼神,聽他說某一天她會想起,心底裡有一種慌亂油然而生,她連連搖頭:「記憶是痛苦的,我不願意想起。」
她莫名想起很久以前的晚上那個突兀的噩夢,至今只要想起夢醒一瞬間的胸悶感仍覺懼怕,再加上孟逢川眼裡複雜的情愫,她直覺那些過往不夠愉悅,如果是好的回憶,她不可能忘記。思及此處,她向後退了兩步,走出餐廳,邊走邊說:「孟逢川,你少騙我了。」
他像是捕捉到了什麼苗頭:「你有感覺對不對?有沒有想起來那麼一丁點兒好的回憶?你手腕上的鐲子,就是姜佩芷的,也是你的,原來是一對,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回來。」
姜晴伸手要把手腕上的鐲子褪掉,戴上容易摘下難,又像是鐲子自身不願意被脫下來一樣,卡在她的手腕上紋絲不懂,反而是她疼得皺眉。
孟逢川上前阻攔,不願她摘下來,姜晴為了躲他,走到了客廳,沒再跟鐲子較勁。正如她所說,記憶是痛苦的,那麼她即便想起,也一定是從那些深深觸痛著她的回憶開始,好比那個弔詭的噩夢,因此她的內心深處是抗拒的。
姜晴語氣平復下來,刻意迴避與他對視,望著地面冷聲說:「夠了,你別說了。就算佩芷存在過,你和她一起存在過,但是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孟逢川,你拿我當什麼?我只是姜晴,不是誰的替身。你現在讓我怎麼回想你以前對我的好,我……」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你確實不是她,可我也不是曾經的我了啊!」孟逢川腦海中的崩潰傾塌,抑制不住斯文,聲音激動:「我們都不是曾經的我們了,所以我們還能相愛,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啊。只是區別在於,我還記得,你全都忘了,昨晚我實在頭太疼了,但凡我能控制住自己,都不會去叫她的名字,剛和你睡在一起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提心弔膽的,這麼些年過來,我已經養成淺眠的習慣了,我只能跟你道歉,甚至沒辦法保證今後不再叫……」
「那你就忘了吧,你把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從未覺得她那麼陌生,站在他面前冷冰冰地說出這句話。雖然他確實長久地在被回憶困擾,但支撐著他這麼多年去與記憶和平相處的,正是他們共同度過的那段偷來的時光,所以他不願意忘記。
孟逢川像是聽到了什麼分外荒誕的話,冷笑一聲:「姜晴,你在說什麼?你覺得人的記憶是劇院的演出表?在電腦上隨便填寫排列,就能選擇什麼記得、什麼忘記?如果我說忘就忘了,我就不會像個傻逼一樣獨身這麼多年,就為了等你。」
姜晴強硬地說:「你等的不是我。你現在是怎麼了,孟逢川,你在哭嗎?該哭的不應該是我?」
他快速用手揩了下眼角,並非針對姜晴,而是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情緒在這個細小的缺口快速地爆發,又快速地歇止:「你質問我,我去質問誰?你以為我想記得那些?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