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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欣然抿唇一笑:「賀副將說得很是。」
二人下頭正說話,忽然聽四周安靜下來,秋欣然一抬頭,才發現坐在上首的呼蘭王與定北侯正看著這邊,高暘在一旁提醒道:「秋姑娘就是當日射殺蘇牙之人。」
秋欣然忙起身上前,四周見殺了蘇牙的竟是個文弱女子,不由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當真是這個小姑娘殺了蘇牙?」對面迖越的大臣出聲質疑,他捋著鬍子傲慢道,「該不會是定北侯故意找了個小姑娘想要羞辱迖越吧?」
迖越與大曆恩怨已久,如今兩國邦交,平民或許會為難得的和平感到慶幸,但對王庭中的許多人來說,並不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面。
年輕的呼蘭王眉頭一皺,大曆這邊也有許多人心生不快,殿中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倒是秋欣然鎮定轉身朝著方才出言譏諷的朝臣拱手行了個道家禮,微微笑道:「我引箭射殺蘇牙,只能證明大曆的女子也有不輸於男子的膽魄。再說蘇牙背叛王庭,已是迖越的叛徒。怎麼能說我殺了他,就是定北侯想要故意羞辱迖越呢?」
那大臣想不到這女子生得一張巧言善辯的嘴,不但毫不驚慌還敢當眾頂撞,一時語塞。秋欣然又轉頭同呼蘭王彎腰行禮:「我曾在琓州見過迖越的將士,他質樸善良,與當地人相處融洽,但卻因為戰亂不得不遠離家鄉。大曆敬佩勇士,也同情生活在戰火中的百姓。所以定北侯斬殺了齊克丹,卻將受他矇蔽的戰士們送回了故鄉,便是希望邊境和平,兩國百姓都能免受戰火侵擾,希望王上能夠看見大曆的誠意。」
「當然,」年輕的呼蘭王欣賞地看著殿中不卑不亢的女子,「這也正是我的希望。」
他注意到她這一身不同尋常的打扮,好奇地問道:「姑娘這身打扮我從未見其他人穿過,可是代表著什麼?」
秋欣然稍稍猶豫,才回答道:「這是我師門的衣裳,在中原我是替人卜卦的道士。」見座上之人面露疑惑,於是她又換了個說法,「王上可以理解為我是替人占卜的術士。」
方才錯失了回擊時機的大臣聞言又高聲道:「大曆竟派一個術士來到王庭?」
「圖卡特,」呼蘭王終於不滿地低聲斥責了他,「你不應當對我們的客人如此失禮。」他說完又滿臉歉意地同身旁的男子道歉:「希望定北侯能夠原諒他的魯莽。」
夏修言淡淡道:「不知者不罪。」他看了眼坐在下首忍氣吞聲的圖卡特,緩聲道:「圖卡特大人或許沒有聽說過秋姑娘的名聲。她曾在宮中為聖上算卦,整個長安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許多人願意花上千金來請她為自己卜卦,而我當年來到琓州,也正是因為她算到了我能為大曆帶來勝利。」
他似乎只是在平靜地訴說著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悅,否則他不會在王庭提起七年前迖越敗退這樣敏感的話題。殿中眾人看著秋欣然的目光一時發生了變化,而秋欣然則極力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如同這樣的讚譽她已經聽過成千上萬次。
呼蘭王看著她的目光也帶上幾分驚訝,忍不住開了個玩笑:「既然如此,我倒有些想要將她留在王庭,看看她與我們的國師究竟誰更了不起了。」
「這恐怕不行。」夏修言握著酒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說了句什麼,不過這一回他用的是迖越語。
秋欣然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起初以為夏修言應當是回了句玩笑話,但很快她發現四周的人看她的目光又變了,似乎震驚之色愈重。就連站在夏修言身旁的高暘都頗為驚訝地朝她看了過來。
「抱歉,我不知道。」年輕的呼蘭王驚訝過後轉頭笑著向她遙遙舉杯表示歉意。
秋欣然面上強裝鎮定地與他笑著點頭,一邊萬分茫然地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侯爺剛才說了什麼,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