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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在神思不屬,那廂溫晚亭受到楚離那一挑眉的鼓舞,覺得自己此舉十分明智,這一嘬,定是嘬到了他的心坎裡,當下便揚著嘴角,心滿意足地倚在他懷裡,隨意尋了個話題:「方才我思慮不周,未曾提前知會神醫一聲,便將江小姐請回了府。」
楚離有些心不在焉:「無妨。」
溫晚亭尚未察覺到他的異樣,頷首道:「也是,大不了再送她個男人。」
楚離驟然回神:「……你們上午,都聊了些什麼?」
到了王府,楚離親自將溫晚亭扶下馬,衝著一旁福身行禮的江玉儀略略頷首,便自行前去書房處理公事。
待楚離走遠後,江玉儀才緩緩起身,收斂起大家閨秀的儀態,沖溫晚亭痛心疾首道:「楚王殿下,此等鳳表龍姿的兒郎,怎的就娶了你呢!」
溫晚亭立馬一個西子捧心,蛾眉深鎖道:「可不就是,品貌、官爵、才謀,他樣樣出眾,老天爺卻還要給他個仙女般貌美可人的王妃,合著好的全給他佔了,實在是偏心太過!」
江玉儀:「……論臉皮厚,我真是自嘆弗如。」
溫晚亭一臉謙遜:「過獎,過獎。」
待穆芝給江玉儀開了方子,溫晚亭前腳將她送走,將將坐穩,緊接著便聽小廝來報,說遠房的表小姐許月靈遞了拜帖。
溫晚亭一口茶水險些嗆著。
這種時候,遠不遠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稱謂中帶個「表」字的,十之八九都不是什麼善茬。
左右也避不過,溫晚亭回了她一個時辰後正廳相見,轉而讓春鈴打聽了一番這位表小姐的來歷。
春鈴出去溜達了一圈,不久後帶著一籮筐新鮮熱乎的八卦回來了。
她端著嚴肅凝重的神情向溫晚亭細細交代,其中「青梅竹馬」、「救命恩人」、「門不當戶不對」、「有緣無分」這些詞,足以聽得溫晚亭腦仁直突突。
末了,春鈴言簡意賅地概括道:「簡而言之,外頭曾盛傳這位許小姐,才是王爺愛而不得的那抹白月光。」
「真的嗎?我不信。」
楚離何許人也,看上個藥草能將它薅到絕種的人,愛而不得?不存在的。
溫晚亭此刻一盞茶倒是端得四平八穩:「你若說,我家王爺是那許月靈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我信。」
春鈴禮貌微笑:快停止您那秀恩愛的行為!
即便被猝不及防地秀了一臉,春鈴依舊是個忠心為主的小丫鬟,此番湊近道:「王妃,現如今王爺早已被您生米煮成熟飯,許小姐若想強搶有婦之夫,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如早日令她斷了念想為好。」
溫晚亭聽罷一愣,轉而緩緩拍了拍她的手背:「春鈴啊,說話是門學問,你再學學,再好好學學。」
交談間,小廝來稟,說那位名不見經傳的表小姐已經在前廳候著了。
溫晚亭整頓儀容,攜著春鈴夏霜前去相見。
穿過花園,行過迴廊,溫晚亭步入前廳,見到一女子,身著蕊黃薄霧紗,頭戴素銀蘭花釵,腕間一隻細窄翡翠鐲子,襯著那雙冰肌玉骨的素手。
本也算是個素淨幽雅的行頭,然而立在溫晚亭那身繡金海棠雲煙錦的鳳尾常服旁,頓時黯然失色。
楚離所言「王府一切以王妃為重」,素來不是句玩笑話。底下的忠僕們本就對這位性情直爽的女主子頗具好感,加之有王爺的授意,日常蜀錦綾羅,時新首飾,古玩字畫,皆是流水般地往臨華殿送。
那女子視線往溫晚亭腰封上那顆鵝蛋大小的鴿血石上略過,而後不動聲色地沖她盈盈一拜。
那散開的裙裾逶迤於地,襯得那副楚腰不堪一握,低眉順目間婉轉的聲線如黃鸝鳴翠:「月靈,見過王妃。」
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