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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亭恍然大悟,小小年紀還知道舉一反三:「若是遇到身手好又口才佳的呢?」
衛以清摺扇一收,笑得清潤風流:「跑。」
眼下溫晚亭雖不記得這些,好歹身體還存著「君子動口我動手」的本能,左右也插不上嘴,便上前一把握住了江玉儀那雙交疊相握端在身前的手。
江玉儀本還能滔滔不絕地叭叭半個時辰,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地噎到了。
趁著她咳得淚光盈盈的功夫,溫晚亭將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在自己掌心處一攏,誠懇道:「檀雲此番行差踏錯意欲替我頂罪,而我一身清白實在不必如此。待我將她從牢中救出,你那套麻袋的計策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江玉儀一邊咳,一邊竭力想將手抽出來,奈何渾身上下只有嘴部肌肉最為發達的文官後代,實在不是溫晚亭的對手。
她掙紮了半天未果,倒是在聽到溫晚亭的話後,疑惑地頓了頓。
嘴皮子利索的人,通常腦子轉得也不慢,江玉儀當即明白了她話中含義,卻又有些狐疑。
溫晚亭少不得將之前發生的事同她細細詳說,只隱去了自己的病症,末了還瞥了眼她面上的月白細紗:「我府裡住著位神醫,你若信得過,便隨我回府讓她給你診治一二。」
江玉儀聽她所言心中信了七分,容顏被毀終究是她心中一根刺,當下也不推辭。
溫晚亭剛撩起王府馬車的簾子預備回府,便見一男子自遠處打馬而來,瞧這方向竟還是衝著自己。
她頂著正午暖陽,望向那個抵著耀眼金芒而來的人影,胸口卻如有感應一般「砰砰」直跳。
那人赤馬白衣,行至跟前,片金為緣的衣袂翻飛,揚起一道凌厲的弧度,墨發隨風肆意,雙眸深邃如淵,在熙攘的人群中凝視著她一人,執著而深沉。
他攜光而來,成了天地間唯一的絕色,剎那間萬籟俱寂。
「王妃,我來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狀元郎不配擁有名字(哼)
第十九章
當溫晚亭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同楚離共騎一匹馬時,她覺得自己從前寫的手記,實在是真情實感。
就在方才,楚離說來接她回府後,她的身體早於頭腦一步,立刻向他伸出了雙臂。
別說是楚離,就連她自己都當場愣了愣。
這是個什麼該死的身體本能!
縱使面前之人十有八九是同她蜜裡調油的夫君,但依著他的身份地位哪裡是會大庭廣眾之下同她摟摟抱抱舉高高的。
她甚至能感覺到到楚離在馬背上微微的怔愣。
抵著四周幾十道目光,溫晚亭艱難地笑了笑,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就差這雙手的距離了。
而楚離見她伸出手後不上不下,杏眸低垂,平仄地牽了牽嘴角,笑得澀然時,終究於心不忍。
他知她脾性,絕不會接受旁人替罪,卻未料到此事對她影響如此之大,就連此時沖他撒嬌都帶著些許委屈與惶然,全然不似平日裡大膽嬌俏。
他並不擅長哄人開懷,但此人若是溫晚亭,眼下倒是有條捷徑可走。
他猶記得溫晚亭在手記中所寫,對自己這副軀體如何垂涎三尺,通篇寫得直白且露骨,生生逼得他將冊子合上又開啟,開啟又合上,反覆數十次才將將看完。
他頂著滾燙的面頰和一頭密汗,因窺見她對自己容貌的迷戀而觸動了心神,又隱隱擔憂她會轉而傾心於他人的相貌。
不可以貌取人,只能以貌取他。
為此,他甚至換了一批相貌平平老實本分,一眼望去簡直分不清誰是誰的小廝在臨華殿伺候。
而眼下,倒是沒有什麼能比他「自身」更能令溫晚亭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