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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勉問:「疼不疼?」
麻藥藥效沒過,當然不痛了。
「不疼,」任渺渺搖了搖頭,但一想到頂著油頭,滿臉是汗,她又問,「我醜不醜?」
他跟著床一路走,「不醜,好看。」
生完孩子怎麼可能好看?他肯定又在騙人。
產婦的矯情勁兒忽然上來了,「你騙我,我現在變醜了,你還喜歡我嗎?」
這時床剛好被推進了電梯。
江勉蹲下來,與她平視,笑著哄她「渺渺不醜,渺渺最好看了,我喜歡你。」
一旁的見習護士聽得耳根都熱了。而護士長早就見過大風大浪,直接抬眸看向樓層數字。
一週後,傷口經過醫生認定無礙,任渺渺順利出院了。
住院的這段時間,江勉和任道遠在照顧她,葉俏也不時過來幫忙。
小葡萄則是江母和事前請好的阿姨在帶,所以小葡萄一直在喝奶粉,出院後江勉也沒打算換母乳,說一切以任渺渺恢復身體為先。
還在醫院時,任渺渺看過女兒幾眼,她是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完全看不出五官與美醜。
回家後江母把孩子抱過來,她才看清楚張開後的小葡萄。
她面板粉白嬌嫩,圓圓的眼睛很像她,水靈靈、黑漆漆的,但整體輪廓和下半張臉非常像江勉。
過了一會兒,江母把江勉小時候的照片拿過來對比,「渺渺你看,月月和江勉小時候多像。」
「小名叫葡萄,不叫月月。」江勉拿著奶瓶進來,認真地糾正。
江母砸吧了一下嘴,說孩子都生了一個星期了,他沒回來幾次,也沒人跟她說,她跟阿姨早就習慣叫月月了。
任渺渺靠在床頭,輕輕捋了捋鬢髮,向江勉投去目光。
他沒怎麼回家看女兒,但是他每天都有去醫院看她來著……
還有,他說小葡萄就是小葡萄,他只有一個月亮。
江母抱著小葡萄餵會兒奶,她乖,吃飽之後就睡了。
念在他們剛回家,江母便把孩子留下,自己出去,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因為任渺渺腹部的傷口不能牽拉,江勉抱著小葡萄給她看。
小朋友的眼皮輕輕合住,睫毛又長又密,投下一層陰影;而她小臉粉撲撲、肉嘟嘟的,顯然比剛出生時胖了一點,更加姍姍可愛。
真的很奇妙,看到初生的女兒,任渺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就從她的血脈裡流過,腹部縫合的疼痛好像也減輕了許多。
小葡萄是她和江勉延伸出血緣維繫,有了孩子的存在,彷彿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又抬眸,看向自己的丈夫。
一直以來,江勉在她面前好像都無所不能的,愛護她、包容她,是她背後的倚靠。
而如今在嬌柔的女兒面前,他雙臂環住女兒的後背與雙腿,動作輕柔生澀又小心翼翼,低垂的眸裡儘是柔情,似乎生怕吵醒女兒甜美的夢。
原來,收起驕傲與不遜,江勉也有蛻變成普通人的一天。
他只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往後餘生都要護著她們母女倆。
任渺渺終於把目光收回,笑了笑:「葡萄很漂亮,很像你。」
江勉抬眸,「更像她媽媽。」
「胡說八道。」
小葡萄除了眼睛像她些,整體輪廓都很像江勉。
剛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父女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江勉只是笑,不贊一詞。
抱了一小會兒,他把熟睡的女兒放回嬰兒床,又坐她的身邊,「好些了嗎,還疼不疼?」
最初幾日的難捱之後,她已經感覺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