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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目光轉向他,也不說什麼話,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冷酷到極致的漠然。
「御史家中有女兒吧。」皇帝道。
御史頓覺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有一女,已出嫁多年。」
「很好,」皇帝說,「朕回頭便命你的叔父和幕僚殺了她,也不治他們的罪,還要分你的俸祿養著他們,你看如何?」
御史嘴唇劇烈顫抖:「臣知罪,臣知罪。」他砰砰叩起了首。
他絲毫不懷疑,皇帝方才是真的打算那麼做。
皇帝不願再多話:「此事朕早已有決斷,不必再商議了。德親王,太傅,受帝恩多年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罪不容誅。既然你們說,德親王是朕長輩,太傅也是師長,便給他們個痛快,賜以車裂之刑吧。」
皇帝本來是想施以凌遲之刑的,但若是他們的慘叫聲持續太久,驚到了輪迴路上的小姑娘便不好了。
便法外開恩,給了他們一個稍微舒服一些的死法。
他比從前,還真是仁慈的許多,皇帝輕輕嘆了一聲。
這些人真該感謝柔嘉,是她暖了他那顆冰冷的心,否則,事情便遠遠不是現在這般簡單了。
時間還多,他可以慢慢和那些人算帳,他毫不介意,讓他們重新回味一下七年前的景象。
血漫長安,白骨如山。
怪只怪,這是他們自找的。他們,也不要害怕,不要喊疼。
他的小姑娘都曾一個人孤零零地躲在宮殿的角落,那麼害怕,那麼疼,都沒有人願意放過她。
他憑什麼要放過他們。
想起小姑娘的面容上,還殘留著痛楚的表情,他就恨不得讓所有沒有保護好她的人全死光。
但是他知道她素來溫善,不喜歡殃及無辜,他便強行剋制住本性,給那些人一個苟活的機會。
但其他任何傷害她的人,皇帝都不會饒恕。
在她身邊戴著溫柔的面具戴久了,有些人,怕是忘了他的真實本性。
他明明是一個殘忍,冷血,又沒心沒肺的人。
眼下無需怕嚇著她了,他也無需再裝了。
皇帝把玩著尚方劍上的劍穗,彷彿在數著,該殺多少人,又該從誰開始。
第二十五章 難忘
自從昨日京城被封了起來後, 蘇家上下都在四處打聽到底出了何事。
後來才知道,是臨安公主出了事。
蘇菁知道訊息後,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把自己關進房門裡,誰也不見。
徐琴很是擔心, 在窗戶外問了她幾句話, 她也是隨便應答敷衍。
徐琴和蘇永世沒見過臨安公主, 自然不知道她的容貌有多肖似幼時的蘇容臻。
蘇菁那天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臨安公主還一點事都沒有, 皇帝就因她處置了一個郡主。
眼下公主薨逝,還不知道皇帝會如何發作。
蘇菁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 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臨安和蘇容臻兩者容貌的相像性, 也讓她十分懼怕皇帝會在此時聯想到蘇府。
蘇府眾人過去是如何對待蘇容臻的,蘇菁比誰都清楚。尤其以她為甚。
她恐懼地蹲下來, 抱住了自己的頭, 不斷期盼著不要有事發生。
包括蘇永世在內的其他人,此時卻還毫無所覺, 直到第二日府中來了金吾衛,說是要奉皇命迎蘇大娘子進宮, 眾人才慌神起來。
「敢問將軍, 這, 這是為何啊?」蘇永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萬沒有想到金吾衛專門到蘇府跑一趟竟是因為這個。
「伯爺就不用多問了,本將也是奉皇命行事。」金吾衛上將軍並不願意多話, 只想早些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