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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藏教的人立即迎戰聞懸等人,讓容家兄弟和喬慈衣先走。
可是容定濯身上有傷,又帶著喬慈衣,速度大受影響。
容定泱回頭看了看,知道蓮藏教剩下的這些人擋不了多久,對方一旦殺光蓮藏教的人,就會追上來。
他皺皺眉,對容定濯道:「你先帶著她走,我留下來對付他們,稍後來找你。」
容定濯怎會留下容定泱來掩護自己,只說:「一起走。」
容定泱腳下朝前飛掠未停,卻是忽然道:「其實,從磐磐幼時被顧迢齡收養,我就知道她的下落,但我一直沒將這件事告訴你。」
他的語速極快,喬慈衣聽完腦中嗡嗡作響,渾身的血似乎更冰涼。
容定濯不敢相信地看看容定泱,過一會兒才道:「你明知磐磐是我的女兒,明知她在哪裡,也不告訴我,任她流落在外?」
容定泱沒有否認,道:「嗯。」
「……」容定濯喉間發緊,喬慈衣的事,算是他們兄弟都有理虧之處,爭搶女人這種事也很難說清對錯,但是身為一個父親的憤怒與後怕,卻讓他眼睛瞬間發紅。
容定濯根本不敢再多想,女兒那樣的容貌,萬一被人搶佔為妾,甚至淪落風塵,受到虐待或是別的不幸。總之,這世上可能遇到的欺凌太多,尤其是窮人家的美貌女孩。
他沉聲問:「也是磐磐運氣好,遇到的是顧迢齡,若是她運氣差,遭遇歹人呢?」
容定泱沒有答話。他心裡就如這一片雪落的空茫,曾經有過的展望都消散了。
他看著容定濯,對這個從小被他寵大的弟弟,他是愛著的,但也是恨過的。
容定泱這些年不能入仕,難免有些嫉妒弟弟。
他的弟弟很幸運,可以在朝堂上一展抱負,走到萬人之上的位置,還輕易奪走他的女人。他當初為喬慈衣動心,她卻喜歡他的弟弟,未成婚就獻了身,還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弟弟想要的東西,似乎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但是,若有人要毀掉容定濯,容定泱卻又不準。
若叫他殺掉容定濯,那更是不可能,他從未想過讓弟弟失去性命。
說到底,蓮藏教也不過被容定泱視為工具,容定泱心裡最看重的,始終還是血脈相連的家族。
甚至可說,容定濯算是容定泱的某種寄託。他無法親自參與朝政,但他的弟弟可以。他的未成之願,就讓容定濯去完成。
容定濯又問:「阿灼失憶跟你可有關係?」
「算是吧。她跟著白歧離開後,我的人趁她遇著水災避難時又帶走了磐磐,本要將她也帶走,但白歧武藝太高,沒有成功。興許是她那時被你傷透了心,又失去女兒,受的刺激太大,就忘記與你的那一段。」
容定濯也想過這個可能。看喬慈衣現在對女兒的依戀和愛護,便可想而知,她當初發現女兒丟了,會有多痛苦。回想過去,他說起來愛她們母女兩人,在她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是從不在她們身邊。
容定泱說完這些,看了喬慈衣一眼,她果然眼中含淚,直直看著他,眼裡充滿了痛苦,還有對他的恨意。容定泱沒有再說話,提劍轉過身,朝後面又回去,縱身與聞懸纏鬥在一起。
容定泱知道,把顧磐磐這件事告訴容定濯,讓弟弟知道,是他令他們母女分別,是他看著他們父女各自生活,不能相認。
讓容定濯恨他,就不會為他太痛苦。
容定濯知道這是唯一脫身的機會,他受了老和尚一掌,留下來不僅幫不上容定泱,還會拖累他,甚至可能讓喬慈衣也被亂箭射死。
他垂眸看看始終被他攜在身側的女子,她的眼眶發紅,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什麼。他們兄弟兩人似乎都對不起她,容定濯用力閉了一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