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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你究竟在哪裡?
白璧用力地敲打著鍵盤。
我已經死了,不在這個世界上。
你永遠活著,永遠。
白璧,走吧,走吧,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電腦突然地自動關機了,螢幕上一片黑暗,房間裡靜得讓人恐懼。
白璧用手託著自己的頭,自言自語著,&ldo;永遠都不要再見了&rdo;,難道自己真的永遠失去了江河嗎?她的眼眶又有了些許的濕潤,她對江河絕望了,其實早就該絕望了,她想,對一個已經死去了的人不應該抱有什麼希望。她低下頭,關掉了電腦的總電源。
白璧忽然想起了葉蕭關照過她的話,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如此衝動,她這是違法的行為。她不安地站了起來,看了看這間房間,櫃子裡的那顆骷髏又映入了她的眼簾,讓她的心裡一抖。她不敢再邁一步了,這房間裡的空氣幾乎能讓她窒息。在死寂中,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細微的聲音。白璧被這聲音所迷惑,她無法形容這聲音給她的感覺。是窗外,她感覺到那聲音是來自窗外的,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她想那應該是樹葉的聲音。雖然這麼想,但她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可惜,她錯了。
房間裡的燈光穿過窗玻璃,清晰地照射著窗外。白璧看到了一張緊貼著窗戶的臉,那張臉是金色的,在燈光下發出閃閃的金光,眼睛細長,鼻樑卻是高高的,嘴唇很薄,緊緊地抿著,下巴略微突起。那張臉直盯著白璧,尤其是兩隻細長的眼睛。白璧的心跳亂得無法控制,她後退了幾步,以為自己是產生了什麼幻覺。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絕對沒有看錯,就在窗外,那張臉,金色的臉,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張臉的後面是茫茫的夜色,除了幾根樹枝之外全是一片黑暗,那張金光閃閃的臉在黑夜的襯託下顯得更加耀眼奪目。那張金色的臉,究竟是人?還是‐‐
白璧不敢再想了,她用手摸著自己的心口,真正感受到了現實存在的恐懼,江河說得對,這裡是有危險的,她又在後悔自己的大膽,在慌亂之中,她沒有忘記關燈,然後衝出門外,又重新把門鎖好,接著就奔入黑暗的走廊中了。
她什麼都不顧地往前跑著,空曠的走廊裡響起她急促的腳步聲,又在走廊的盡頭髮出了迴音,在整個小樓裡飄蕩著。前面什麼都看不見,白璧覺得自己已經被這黑暗牢牢地抓住了,束手就擒,無能為力。她下意識地向前跑去,這幾乎是一種本能,對於恐懼的本能性的反應。當她即將跑出小樓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後的另一種腳步聲,那腳步是沉重的,但卻急促有力,與她自己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共同迴響起來。兩種聲音截然不同,就像是來自不同的世界,一個是人間,一個是地獄。
白璧不敢回頭,她的腦海里似乎又出現了那張金色的臉,她隱隱地感到,那張臉就在她的身後,向她追來。她跑出了小樓,跌跌沖沖地跑過樹叢間的過道,來到研究所的大門前,她想要把大門開啟,那把大鎖卻好像被人反鎖住了一樣,怎麼也打不開,她用力地擰,卻越擰越緊。她的心頭一片紛亂,忙亂中用手敲打著大門,她敲得很用力,以至於聲音又響又刺耳,立刻傳到了空氣中,響徹了這裡的黑夜。她知道這是沒有用的,但依舊這麼敲著,似乎是寄希望於響聲來嚇走身後追來的腳步聲。
忽然,什麼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她不敢去看,已經無力抗拒了。接著,一隻沉重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幾乎尖叫了起來,但終究沒有叫出來,只是低下頭閉起眼睛,蜷縮著身體,儘量保護自己。可是,那隻手很有力量,把她的身體給轉了過來。然後,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ldo;白璧,把眼睛睜開。&rdo;
這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裡,立刻驅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