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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有兩年沒有來過孟菲斯,但今年尼羅河氾濫,他的壓力勢必減輕,所以臣想,即使俄塞利斯不願意,奧拉西斯怕是也會強迫他這唯一的兄弟去調養身體。而且,這次怕是他有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目光輕閃,辛伽俯下身望著他:“什麼理由。”
他的眼角再次一抽。下意識避開辛伽的目光,低聲道:“大約……已經快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吧,或許更早一些,孟菲斯境內散播開了一種疾病。”
“什麼病。”
“不知道……剛開始,我們以為只是因為尼羅河停止氾濫而從變髒的河水裡感染到的大腹症。後來發現不是這樣,它類似大腹症,但從感染到發作,遠比大腹症更迅速和兇猛。一些邊遠地區的平民死於這種病症,迫於我父親的一些計劃,這些訊息一直被壓著沒有公佈出來。直到後來奧拉西斯的軍隊攻進孟菲斯,因這病而死的人已經不下百餘人,而貧民區的人數甚至還沒有人認真計算過。”
“瘟疫?”
“是,不知道名的瘟疫。”
直起身,嘴角再次微微揚起:“有意思……奧拉西斯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
“可能會有那麼一點感覺,但並不清楚這個影響,因為直到我逃離孟菲斯,那裡的主城還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呵呵……原來如此……”拍拍他的肩:“我親愛的荷卡內法,說說看,當奧拉西斯離開了俄塞利斯,會是種什麼樣的情形呢……”
“就像手臂離開了手。”
“手臂離開了手……”眼底一道暗光流過:“力量還在,但發散的餘地卻小了很多,是不是這樣,奧拉西斯……”
從偏殿出來,全身上下的麻癢才平息了下來。
那種從毛孔滲透到心底的感覺。
如果說當初覲見奧拉西斯的時候那個坐在底比斯金色王座上的男人給他的感覺是無形的壓力,那麼眼下這一身白衣有著張妖精一樣美麗的臉的男人,他只是不動聲色坐悠閒地坐在那裡,卻讓自己恐懼得近乎窒息。
其實辛伽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有表示,從那片漆黑的地獄般的地方將自己釋放出來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是溫文有禮的,彷彿自己不是他捉來的敵國俘虜,而是一個常年追隨著他的普通下屬。只是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他臉上那種淡淡的笑容時自己就開始無法控制地發冷了,那種深到骨髓的冷,彷彿每一次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靜靜看著自己,隨時隨地會憑一時興起將自己一口咬碎的野獸。
思忖著,走道里一陣風吹過,荷卡內法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搓了搓汗溼的手朝宮殿大門外跨了出去,沒走幾步,冷不防一種奇怪的感覺驀地從背脊直撞進身體,隨之而起一陣不安蠕動的感覺,他顫了顫,忍不住回頭朝身後瞥了一眼。
隨即一怔。
他看到一個女人,海藻似一頭黑色長髮散在腦後,身上是普通侍女的長裙,靠著石柱站在偏殿外不遠處那個花園的角落裡,側頭看著他,安靜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而偏殿門前守著的侍衛卻像沒有看到她一般,一動不動站在遠地,目不斜視。
又仔細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這張臉相當面熟。
誰……
意識到他的目光,那個女子朝他揚了揚眉:“荷卡內法大人,好久不見。”
荷卡內法身子一震。
在她直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近的當口,他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擁擠的拍賣場,那個眼睛裡閃著奇怪光芒,差點一刀將他的腿扎透的女奴……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自禁後退一步,因著她和他的距離此時只剩下不過數步之遙。
而那個女子同時停下了腳步。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