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為喝酒而喝酒。

阿勇是善於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乘酒鬼們廝殺的時候，和艾米套近乎。他的身上有股獨特的氣息，幽暗、神秘，艾米舉著酒杯，貼在左邊臉上，出神地看著他的笑容在搖曳的燈光中若隱若現。

他不斷地講話，溼潤的聲音在艾米的耳邊低旋，艾米眯著眼，嘈雜的月亮城裡，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是話裡不斷閃過一個詞“西藏”緊緊攫住她的耳朵。

艾米的傾聽鼓勵了阿勇，他的手開始遊走，從紅色沙發的坐墊遊移到椅背，游到艾米的肩上，環住她。他的手臂像西瑪班達雪域的獅王般霸道而雄壯。

“你應該喝酒，和他們一樣。”艾米低垂著眼，斜斜地看著他。

“哈哈，這是遊戲的規則對嗎？”手臂拿開，手臂的主人瀟灑地大笑，笑聲從腹部深處發出的，如空曠雪域的獅吼。

“我要的是今晚的酒王。”艾米嘟著嘴，側頭，長髮滑過，擋住她俏麗的臉龐。

“哥們，喝……”一瓶酒遞過。

“來呀，再來……”又一瓶酒伸到阿勇的鼻尖，喝酒了的男人們腆著肚子，紅著臉，吆喝著。現在他們是同一條戰線的兄弟，廝殺停止，當前的共同目標就是把這個步驟規矩的欲捷足先登者放倒。

“三……”

“再來，好，四瓶……”

“哇哈哈，厲害厲害……”醉漢們齊聲高喝“八瓶……”

“九瓶……十瓶……十一……加油，兄弟，今晚的酒王非你莫屬。哈哈……”集體無意識，醉漢們忘記了之前的不滿，齊聲為阿勇喝彩，高叫著，忙亂著手腳為他開酒，遞酒，數數兒。

墨綠色的瓶口對準嘴巴，紅色的液體或順著喉嚨翻滾入腹，或從嘴角溢位，溼透了阿勇T恤的前襟。阿勇，喝得青筋暴露，雙眼渾濁，手腳漂浮。

“我該走了……”最後一個空瓶從他手中滑落，阿勇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墨綠色的酒瓶在暗紅色的地毯式上無聲地滾動，艾米被這個剛離去的男人震懾了，目光緊隨著酒瓶移動，腦子卻空白一片。

“嗨，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剛離開的身影又回來，僵硬地舌頭髮出生硬的命令。

艾米從矮桌上抓過手機，遞給他。阿勇撥了號碼，湊在耳邊聽了下，確定接通後，一句話也沒說，合上翻蓋。

“明兒見！”他俯下身，把手機放在艾米的腿上，左手溫柔地拂過她的長髮，通紅的雙眼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明兒見……”他立起身，衝著又在灌酒的男人們喊道。

艾米看見一個身影，隨著燈光搖晃，消失。

一個艾米沒有選到酒王的夜晚，空氣中凝滯著濃濃的酒精氣息，揮灑不去。

“咚咚咚，咚咚……”門被推開，小季瘦小的身形閃入。

“饒主任問說，能不能馬上把新聞重播一遍呢。馬上要播出了……”小季的臉上掛在猥瑣的曖昧，努力地把饒主任的話兒傳遞得委婉。

“好的。馬上！”艾米喝了口玫紅色的花茶，起身跟著小季走進錄音室。

燈光亮起，鏡頭對準，鏡頭裡的艾米在微笑，端莊的笑容掩飾不住嘴角的嬌媚。

放逐3

“　完工了？”鏡頭切斷，燈光依然照得眼暈。艾米揚揚手中的新聞稿，問小季。

“是，是是……”小季連聲應諾，“很棒，非常自然，真的非常自然。”

“那我回家了，饒女人再來抓人，你扛著。”看小季扭捏的樣子，艾米忍不住逗他樂子。

“扛著，扛著。”小季連連點頭，艾米以如此重大的任務委於其身，他感到莫大的幸福。

“走咯，走咯……”艾米離去的腳步輕盈，像個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