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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舞,沒有標點。
字倒是漂亮。
謝燃鬆了口氣——景暄寫的總比程成寫的強,要不然小孩子莫名其妙就不能去投胎了,可就算他做錯事了。
至於豆花……
答應過的事,他沒有食言的打算,何況昨天景暄還幫他解決了飢餓的問題。
起床洗漱一番後,他拿著鑰匙上了街。
金燦燦的艷陽灑遍商業街的每一寸房簷,張老頭開了張,和出門的謝燃打了個照面。
「張伯。」謝燃觀察了一下他的面色,「你今天走大路了嗎?」
「走了走了,張伯聽你的。」張老頭笑呵呵地,「又去買豆花啊?店門鎖了嗎?」
「嗯,鎖了。」
「鎖了就好,我聽他們說這段時間在商業街附近有不少外來流竄人員,據說還有人看見了通緝犯,你可得小心點。」
通緝犯?
謝燃愣了愣,點點頭:「我記住了,謝謝張伯……你也要小心。」
他告別張老頭,走到豆花店門口一如既往排起的長隊最後站著。
謝燃等了二十分鐘,買了兩碗豆花,想了想,又加了兩個鍋盔。
程成身上還有謝燃留下的火焰,謝燃想找到他並不費勁。
唯一的問題大概是他又跑到離商業街大約半小時路程以外的地方去了。
「你老跑這麼遠的地方幹嘛?」走得太急,找到程成的時候謝燃有點喘氣。
程成坐在一處居民小區花園的石凳上,仰頭看著附近的一幢單元樓:「我來看我媽。」
謝燃走到他旁邊坐下,把手上提著的袋子放到石桌上。
「她為什麼在這兒?」
塑膠袋還沒開啟,食物的香氣已經吸引到了某個「狗鼻子」,景暄不等謝燃說話就結束了自己「自掛東南枝」的行為,從一旁的大樹上飄下來,準備去解那個袋子。
謝燃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變個實體再吃。」
他可不想被路人誤解成「獨自在小區裡吃兩碗豆花」的神經病。
景暄:「……」
這小雀兒膽子倒是大。
不過,看在豆花很好吃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計較了。
四周無人,景暄並不避諱,直接變成人形,悶頭吃起來。
「好像是接了個家政的活,我聽同學說過,就那種app上下單,幾十塊錢一小時,上門大掃除的保潔。」程成還是仰著頭,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我當時覺得以我家的條件,八百年後也請不起阿姨,就沒在意……沒想到我媽會來給別人做衛生。」
「你不知道她做什麼工作麼?」
謝燃開啟鍋盔的袋子,分給景暄一個,「嘗嘗。」
「……她原來在紡織廠當小領導,後來廠子倒閉,她休息了幾個月,有一天跟我說找了個餐廳端盤子的工作,一個月能有兩千來塊錢。」程成小聲說,「我是沒想到她休息時間還在外面接別的活……」
「昨晚你看的也是……?」
程成的表情越發一言難盡了:「昨天她去給人通廁所,那家人有錢,還嫌棄她看上去髒兮兮的——通個馬桶需要多乾淨的人啊!」
其實甘秋荔不髒,就是膚色蠟黃,身形佝僂,看上去灰頭土臉的,上不了檯面。
「她的臉色不正常。」謝燃直接告訴了他。
「是太辛苦了吧?說起來,我都死了,以後沒人再拖累她了,不知道她還這麼拼命賺錢做什麼。」程成說到這裡垂頭喪氣的,「我以前生氣的時候還想過,她長成這個樣子……怎麼會有冤大頭願意買她一晚,但是……」
做人的時候,世間有太多忙碌,他疲於和自己的世界對抗,看不到母親所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