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4 頁)
凌晨,天矇矇亮,海平面上殘留有月光。
周瀾背靠車門,站在碼頭邊等。
輪渡準時到達,熙攘人群裡,一穿著polo衫的男人下了船,墨鏡掛在領間,腰間一條印花及膝短褲。
不像是來正經度假,倒像是來風流尋歡的。
“隨先生!”周瀾看見人,熱情招手,點頭哈腰將人迎上車。
隨晏打個哈欠,問:“葉思危呢?”
“葉總在滬城,跟節目組做具體溝通。”
“宇仔在睡覺?”
“我出門時他醒著,”周瀾頓了頓,“他這兩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因為那誰?”
“應該是的。”
至於麼?
隨晏輕嘖,開啟微信,找到宇億夢的對話方塊,清了清嗓子,“姐姐,我到鷺城了,宇仔的事包在我身上。”
一改風流不恭,聲音沉得差點變氣泡音。
隨晏排練幾遍,最後小心謹慎地發了語音,等回信。
【宇億夢:有勞。】
對方只回文字,隨晏撇撇嘴,還是發語音回應,“不客氣,姐姐。”
隨晏比段司宇大一歲,幼時住同一個衚衕,經常拿段司宇當藉口,去段家的合院竄門蹭飯,實際是為了見宇億夢。
在隨晏記憶裡,段司宇從小就愛裝範,特立獨行,跟其他二世祖玩不到一起。
幼時別人爬樹翻牆,搗蛋作亂,段司宇在樂室練琴,偶爾抬頭望天,看見航跡雲,說那是風的印痕。
青春期時別人早戀,跟班裡同學曖昧,段司宇坐在窗邊,拿著本古典音樂史裝深沉。
成年時別人出國,在外當混子,段司宇說要搞音樂,氣得其父段玉山大發雷霆,被掃出家門。
如今別人聽從家裡安排,與世交結婚,婚後各玩各的,段司宇在為個前任要死要生。
顏煙此人,隨晏認識,在他的酒館裡見過幾次。
那時段司宇剛入學,立刻成了院裡的香餑餑。
隨晏讀的是名校裡的水專業,討厭課業,便在大學城盤了個酒館,他出資,段司宇“賣藝”,利潤五五分。
有些人天生就矚目,來看段司宇唱歌的人,遠超隨晏的預估。最初的聽眾,便是這麼來的,顏煙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車一路行駛,到島中央。
下車時,隨晏抬眸,瞥了眼對街的白洋房,“那誰住在那兒?”
周瀾點頭。
隨晏又嘖一聲,推門進了段司宇的住處,一幢小洋房,比對街那個小上一半。
房裡窗簾緊閉,不透光,一片昏暗。
“宇仔,醒著睡著?”隨晏喊了一聲,沒人應,便開啟燈。
一樓無人影,隨晏上樓,直奔向陽的角落房間,果然找著了人。
房間已經被改成工作室,主用的裝置全被搬過來。
段司宇正戴著耳機,用idi鍵盤跟彈鋼琴似的,十指哐哐往下砸,脾氣看著比平時還大。
隨晏趕緊掩上門,小聲問:“你不是說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不睡覺休息,居然把自己關房間裡寫歌。
周瀾答:“是啊,他這兩天一直這樣,不睡覺也不出門。”
八成是被顏煙給刺激的。
隨晏嘆口氣,小心翼翼下樓,給段司宇發條訊息,說自己在樓下,闔著眼往沙發上一倒,睡覺補眠。
“醒醒。”
三小時後,隨晏被光晃醒。
窗簾全被拉開,段司宇站在沙發邊,似乎洗過澡,還換了身衣服,精神飽滿。
隨晏坐起身,“你要出門?”
段司宇不答話,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