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盡一年風雪3(第4/5 頁)
不敢以名將自持,躬身見禮,侍立一旁。
就這樣,老道士和陳默平於真武大帝前,真武殿中央,席地對坐,於經史子集、天地玄黃之間,徹談一夜。
至東方發白,陳默平又欲請教。老道士輕輕擺手,笑道:“居士有俯仰天地之心,修補乾坤之能。山野俗言,何須執著追底?”
陳默平悟得老道士話中禪機,直身再拜。
側身遠眺殿外,見雍雍鳴雁,旭日始旦,陣陣流暉淌洋,不禁長吁一氣,掃滅胸中濁氣。
而後陳默平站起身,長揖道:“弟子有俗事未了,不敢以利慾之身再叨擾真人,只望來日有幸得見終果,再拜真人,只求真人能收我不堪之身。”
老道士也站起扶起陳默平,手掌輕拍陳默平手背,淡然神情中卻多了一絲神傷,道:“若居士得成大業後,還能有此心境,已不必再來這裡了。”
陳默平抬頭望著老道古井般深邃的眼睛,暗暗點頭。同袁雄一齊見了一禮,便下山去了。
此刻的陳默平呆滯地望著屋樑,想起了昔日際會的武當真人,又想起了謝聽舞。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在某些方面,已在陳默平的眼中重疊。
陳默平明白,如果謝聽舞還活著,回到羽翼已豐的謝清旁邊的話,此後他再做的任何事,都將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了。
陳默平在期待,謝清等人也在期待。
謝清等人已在城牆中苦望一月有餘了。
原本巾幗不讓鬚眉的大帥夫人,蘇唐,也憂得病在榻上。
二十年前的涼州,正逢大雨連綿六日,傾瀉而下的雨和瀰漫的硝煙混合在一起,揉成朦朧的灰霧,灰霧裡是正四散奔逃的涼州百姓。
少女蘇唐抱起尚在襁褓中的謝聽舞,對謝清說:“你瞧這孩子就我抱著的時候不哭,和我有緣的緊,我們就養著他好不好?”
蘇唐望著謝清,笑吟吟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蘇唐的眼睛本就如新月裡鋪了無數的辰星一般,此時笑起來,更像是輕輕的霧裡綻開了柔柔的花。
謝清見此,早生萬分柔情,哪裡捨得拒絕,只緩緩點點頭,道:“世道不好,我們也只能儘量供這孩子吃喝,若到危急時刻,我們……。”謝清也不忍再說,若他有能力,他何止只想這一個孩子有歸宿。
蘇唐點點頭,看著襁褓中的嬰兒,道:“我明白。”
謝清道:“唐兒,那咱們就當這孩子的父母吧!你給這孩子取個名字”
蘇唐沒好氣地推了謝清一把,嬌嗔道:“你又沒個正形,你是娶我了,還是我嫁你了,就佔我便宜,說什麼當父母。”
謝清尷尬地撓了撓頭,見香靨凝羞,心中也不由生萬分柔情。
蘇唐道:“你我把他當我們的兄弟,我是他的姐姐,你是他的哥哥。”
謝清急忙道:“那以後我們要是成了夫妻呢?”
蘇唐捏了捏謝清的臉,笑吟吟道:“那也不變!”
謝清看著古靈精怪的蘇唐,也是沒辦法,只好說道:“那也得給我們兄弟取個名字吧。唐兒姐姐”
蘇唐沉吟道:“這幾天都好大的雨,這孩子還看不明白,也不知道大傢伙是在逃難呢,還是在雨裡跳舞,只能邊聽邊哭,我們給他取個表字,就叫聽舞好不好。”說罷,蘇唐對著襁褓裡的謝聽舞,低下頭笑吟吟唸了句“聽舞聽舞。”
謝清唸了一遍“聽舞”,若有所思,又道:“那名姓呢?”
蘇唐又捏了捏謝清的臉,道“肯定是姓謝啊,你叫謝清,他就叫謝淵。淵清玉絜。一對兄弟名。”
謝清聽後就搖頭,道:“我是兄長,他的名字怎麼能排在我前面。”
蘇唐調侃道:“能者居前,謝將軍又安知以後能勝過我們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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