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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回去,對秦臻說:“沒事啊,保險起見,進一趟手術室,你放心。”
他又抬頭往謝臨風那邊看了看,叫他:“寶寶,那邊怎麼樣了。”
謝臨風那邊的情況複雜許多,“開放性氣胸,我聽不到呼吸音,要做穿刺。這邊也……沒有工具。直升機還要多久?”
“得十五分鐘,”秦臻低頭,摸向沈佳城的胸口,片刻之後,他把一支簽字筆遞過去:“給。”
傾斜的船體好歹好過顛簸的直升機。今日首都中心醫院的創傷外科移動門診開到了外海上,秦臻環顧四周,又從房間角落裡面翻出一個小急救包,看他倆把一卷一卷的紗布纏繞上去,將開放性傷口變為閉合,消毒後做胸腔穿刺減壓,抽取胸腔多餘液體。
秦臻有些擔心,看著接近休克的人,問道:“救得過來麼?”
傅星河肯定地說:“相信我們,能給他活著弄到我們醫院,就能給你活著送出去。”
謝臨風在第九區做過很多場類似的手術,此刻面不改色心不跳,效率極高。
倒是傅星河回頭看著秦臻,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一句:“讓你故意打得不準,也太難為你了。”
秦臻笑一聲,可臉上不帶絲毫笑意。
等槍手體徵穩定,其他人帶著擔架趕到,謝臨風這才得空,低頭看自己的手。
“啊……靠!”他小聲抱怨了一句,“我戒指都髒了哎。”
傅星河示意旁邊人幫忙一起把擔架抬起來:“沒事,我再給你買。”
僅僅十五分鐘後,紅鷂h4型軍用直升機到達,並再一次落在遊艇的停機坪之上。謝臨風和另一位醫生抬著失去意識的槍手,把他扔上了直升機,秦臻揮手示意傅星河陪著沈佳城先上機,自己先留一步。
沈佳城抓住他的手肘,讓他一起上來。
秦臻說:“放手,你先走。”
沈佳城不放心:“我怕你們走不了。”
船體傾斜度確實已經接近百分之三十。飛行員用平穩的語調再次催促。秦臻自己知道,這其實已經在軍用直升機的起降條件之下,飛行員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有這個把握,才多留這一分鐘。
“沈佳城,陸港基地離這裡也就二十分鐘,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他低頭看他一眼,又轉過了臉,低聲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沈佳城則一反常態,在凜凜寒風中站得筆直。他聲音洪亮,問身邊站著的人:“傅醫生,傷情鑑定能不能給我出一份,我明天不去法院了。”
“你又不需要我……”傅星河開口,才發現沈佳城話雖然衝著他來,但眼睛卻一直看著秦臻。他知趣地閉嘴了。
秦臻沒看他臉,一直看著沈佳城西裝外套底下草草纏繞著的繃帶,現在已經露出絲絲血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好像他是某種魔咒一樣,他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保護到唯一想保護的人。
滴滴聲響起,是軍用手錶的零時報時。
晨昏交替,子午切割,標誌著首都進入下一個自然日。
“……秦臻,”沈佳城走近一步,貼著他的臉頰,用只有對方能聽清的聲音輕輕說,“別離婚了。不吉利。”
秦臻聽見自己說:“嗯。”
沈佳城這才肯放開手。
秦臻又囑咐:“我已經通知趙立均帶人在陸港海軍基地接你,別公開露面,現在安全第一。”
沈佳城規規矩矩地點頭。
數秒之後,直升機艙門合上。旋翼震動,如刀一般,切破細密的雨。
直升機內,無人說話,鮮血染紅了紅鷂的半邊窗。而沈佳城在混亂、疼痛與恐慌之中,仍記得自己需要做什麼。
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辦公室的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