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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平,我只是提醒你,你可再經不起折騰了,難道科學鑑定還不如你這雙手?”何雨本意是關切對方,不想這傢伙根本不領情。
“你說得對,科學儀器不會出錯,可用機器的人卻可能出錯。再說,我更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只想這案子早有了個了結,也算給你和曾隊長幫了忙,咱誰也不欠誰的賬,彼此兩清,你說是吧?”
完全是商人的生意經,這使何雨初來時點燃起來的熱望漸漸暗淡下去。她不甘心,因為積鬱了整整四年的疑團也到了必須澄清的時候。
“河平,我知道你的心受了傷害,而且是我引起的,我希望得到你的諒解,也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過去的事我絲毫不感興趣。”黃河平有些粗暴地舉手打斷了何雨,“你要說案子的事兒,我早給英傑講清楚了,沒有必要再重複;要是私事兒還是免談。我一會兒和一個主顧有約,恕不奉陪了。”
眼看著黃河平一副情斷意絕的樣子,何雨再也忍耐不下去,她騰地站起來,伸開雙臂攔在了對方面前:“黃河平,你給我坐下,今天有天塌的事兒也不能走!”
看何雨變了臉,黃河平一時怔住了。他不再說話,慢慢從口袋裡拿出香菸,打著了火,拼命吸了幾口,而後頹然坐回到椅子上,把身子蜷縮在藍色的煙霧中。何雨注意到,他吸的是一種十分廉價的三門峽牌香菸。
在一種可怕的沉默中,何雨難以說清自己心裡的滋味:曾經的戀人如今形同陌路,而且還給自己砌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高牆。難道真是愛到極至反成仇?難道人心就像玻璃一樣脆弱易碎?她想起了當年的一切,特別是父親的犧牲,覺得胸口窒息得快要爆裂了。
“河平,這不光是你我之間的事兒,別人對你的傳言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可你也一直沒有向我說清楚。父親的死當時對我打擊太大了,這些年我一直後悔自己的衝動,一遍遍找你,就是想聽聽你的解釋,你究竟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瞞著我呢?”
何雨說不下去,大滴的淚水從眼眶裡滴落下來。此時的黃河平一動不動,一口接一口地噴著濃濃的煙霧,眼睛死盯著自己手中的菸蒂,始終不朝何雨看一眼。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天在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麼?”
黃河平把燃燒的菸屁股在手指尖捻滅了,頓時火星四散,飄落在檀木茶几上,化成了一片灰燼。
“何雨,我實在沒有啥好說的,以前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是因禍得福,再不用像只工蜂那樣疲於奔命了。人總得吃飯穿衣,懂得享受生活。每當夜深人靜,關閉了房門,點上薰香,開啟我的高階組合SPABOSS,桌案上放著我淘來的精美古玩,浸泡在溫泉浴液之中,洗去一切世間的塵念,那才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所以什麼榮辱得失對我來說已毫無價值,當年的事情只怪自己不爭氣,更對不起何隊長。我既不怨你,也不恨你,生活原本可能就是這樣,蘇詞中那句話怎麼講?對,‘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嘛。”
汙點 十一(8)
“河平,這不是你的心裡話。難道你甘願永遠生活在陰影裡嗎?”何雨在做最後的努力,她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頹唐,活像一個落入泥潭而又拒絕救援的失足者。在這一點上,他的確不如英傑,具有男人那種捨我其誰的自負,這也可能正是他在那個雨夜出現一念之差的原因。
“你當然不可能相信我,何雨,因為咱們已經不是一路人。我是什麼?是一個一心賺錢的文物販子,你呢,一個堂堂的女警察,英傑眼看著就要榮升了,順理成章,你也將會是局長夫人了。我衷心祝福你們幸福,也不想攪亂你們的生活。”他頓了頓,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玩世不恭的神色,“只是別忘了,結婚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免得我失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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