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章 雎鳩(第2/3 頁)
到文若的俏臉閃過一絲慍色,顧輕舟喉頭泛起苦澀,道:“何安也是我的好兄弟,他還救過我的命,何安兄弟人品貴重,文武雙全……你們兩人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會想辦法……幫你玉成此事!”
“你……你還是那般胡鬧……”
丁文若兩頰紅暈,低頭撫弄著裙角,光潔秀美的脖頸後青絲如瀑,聲如蚊訥地嗔道,語氣卻並不氣惱。
“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回想從前的自己,自己都覺得荒唐……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一定要讓喜歡的人從心底接受自己,彼此喜歡……”
顧輕舟的眸光從丁文若身上掠過,投向竹海松濤,望向天空的悠悠白雲,語氣充滿深情,真摯之至道:“文若……以前我確實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你而死,如今我明白了……喜歡一個人,不是單純的佔有,而是要讓她幸福……”
山風吹來,竹林沙沙作響,文若掠了掠鬢邊秀髮,默然無語。
夕陽將兩人影子拉長,顧輕舟突然拔出腰中長劍,劍光斬斷三根青竹,切口處年輪清晰如掌紋:“文若……請原諒當年我孟浪無知,對你多有騷擾!”
他收劍入鞘的錚鳴驚飛暮鴉,斬斷了青竹,如同斬斷了心中的妄念。
顧輕舟解下玄色大氅披在文若肩頭,甲冑殘留的狼煙氣息混入藥香,輕聲道:“回京後我會告訴何安……”他摸出懷中捂熱的玉瓶,這是原本為丁文若精心選的桃花胭脂膏,此刻他卻塞滿了上好止血散,“就說……這是你託我帶給他的傷藥!”
丁文若望著他縱馬遠去的背影,忽然發現藥簍底層多了一包西域紅花,箋紙上的\"逢春學堂\"四字漸被暮色浸染,唯有落款處的墨漬暈開,像極了當年被淚水打溼的繡枕……
…………
青石板路被夕陽鍍成金鱗,水磨頭村裡,韓嬋娟繡著桃花的裙裾掃過籬笆牆,驚得啄米的蘆花雞撲稜稜飛上柴垛。
她風風火火地走過巷子,跺腳震開范家酒鋪的竹簾,腕間銀鈴晃出殘影,指著範大志他爹範有富,怒道:\"範老摳!你又往酒裡摻水,當我看不出?”
兩年前初到時,韓嬋娟尋到何安曾住過的破舊茅屋,指尖撫過草床上的稀疏稻草,突然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薛姨遞來的帕子浸透三次,也沒勸住。
她盯著房梁破洞,抽噎道:“這……這漏雨時節……何安怎麼睡的……,那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直到瞥見房樑上刻著歪扭的\"安\"字,才破涕為笑。
晨霧未散時,韓嬋娟挎著滿籃桂花糕挨家叩門,她能從王嬸家的臘肉問到何安六歲偷棗,又在李鐵匠鋪裡套出苗家母女消失當夜的馬蹄聲。
當里正娘子說起何安冬日赤腳砍柴,她當場褪下繡鞋要往火膛裡扔,嚇得老古板連施三道元氣才攔住。
私塾窗欞新糊的桑皮紙還透著松香,韓嬋娟的戒尺\"啪啪\"地敲在逃課學童案頭。
午時卻又捲起裙襬,領著滿堂稚子摸進稻田,泥鰍從她指縫溜走時,七八個娃娃笑倒在田埂,誰也沒注意到她用“擒龍手”悄悄堵住了水渠缺口。
這些時日裡,學堂裡所有的小傢伙都喜歡上了這個漂亮愛玩且心底善良的女先生。
老古板第三次將酒葫蘆拍在櫃檯,範大志的老爹範有富耷拉著眼皮,頭也不抬道:“陳釀二兩,窖藏十兩。”
“這酒價……不如去搶。”
老古板嚥了一口口水,忍住心中怒意,屈指一敲櫃檯,酒罈泥封突然迸裂,真武境威壓竟然震不碎櫃檯半粒塵埃。
“愛喝不喝。”範有富翻了個白眼,轉身撅腚對著老古板,開始擺弄他的酒罈。
韓嬋娟旋風般衝進來時,正看見老頭把\"陳釀\"標籤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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