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包紮傷口,溫情時刻(第1/2 頁)
景召說:“手伸出來。”
他臉上其實看不出喜怒,很冷靜,可冷靜得過分了,反而讓人膽戰心驚。
這天兒又冷,男人只覺得毛骨悚然,像有寒氣從他身體各處滲透進骨頭裡,隨之而來的是恐懼感和求生欲。
“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男人上下嘴皮哆嗦,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那雙讓他心驚膽寒的眼睛已經移動了視線。
景召在看男人的手。
那一瞬間裡男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顧不上疼,手腳並用,試圖爬起來,可後腰才剛挺直,就被雨傘的傘尖抵住了。
景召再重複一遍:“手伸出來。”
他沒說一句狠話。
只有男人自己知道,那傘骨有多硬,能打碎人的骨頭,取人的性命,他整個後腰都動彈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把手伸出去。
“你要是、要是敢——”
男人話沒說完,傘尖刺進了掌心。
“啊啊啊!”
很多人問過景召雨傘的問題,為什麼總帶著一把傘,不論晴天下雨。
因為傘裡藏著他的刀,刀裡有慈悲心腸,有金剛手段,能擋風遮雨,亦能扼人咽喉。
男人叫得慘烈,一直在掙扎,越掙扎,血流得越多。
“景召。”
商領領過去拉住了他的手:“可以了。”
已經有路人看過來了。
景召回頭看她,但也僅僅只是看她,僅僅只是聽她說話,僅僅只是目光裡收起了攻擊性。
但他並沒有收回手。
男人仍在慘叫。
商領領著急地東張西望:“景召!”她扯扯他的衣服,小聲提醒,“不能打了,交警,有交警。”
大概在他們正前方三百米的距離,有一輛警車。
景召看了眼地上的血,差不多了,這才收手,取出錢包,把裡面所有的現金拿出來,放在地上。
“醫藥費不夠就來找我。”他留下地址和姓名,“綠瓦衚衕一百零四號,景召。”
綠瓦衚衕一百零四號是他在帝都的工作室地址。
男人渾身脫力,癱軟在地上。
景召接過商領領手裡的相機包:“走吧。”
她看看警車,見車沒有過來,這才放心地跟著景召離開。
景召的車停在對面路邊。
商領領走在他後面,踩著他的影子過馬路:“景召。”
他沒答應。
她小步小步地靠近:“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他的雨傘上還有血。
“沒有。”
商領領還是覺得他生氣了,覺得很意外:“你竟然也會打架。”
他是那麼講道理的人,脾氣也是頂頂的好,她以前對他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他發最大脾氣的時候也就罵罵她,還不太會罵人。
“為什麼不會?”他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商領領,我並不好招惹。”
商領領覺得這句話好像是專門說給她聽的,好像在說:商領領,你別來招我。
他到底在防什麼?
“你是在兇我嗎?”
景召稍作沉默:“不是。”
商領領覺得他是。
過了馬路,他說:“到車上等我。”
商領領沒有去車上,就跟著他,跟著他走了一段路,跟著他進了藥店,跟著他回到車裡。
他讓代駕的司機先生先下去等一會兒。
司機先生很識趣,不多嘴,不亂看,下了車,特地走遠一點。
兩人坐在後座,景召從扶手箱裡取出來一個塑膠袋子,鋪開墊在車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