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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rdo;

其實，秦媽不知道，她找的這些證據完全不成立：愛讀書是被逼的，她也不想想她丈夫是幹什麼的；住宿舍是因為懶，倒二十幾分鐘的公交，秦禮言能願意？關於談戀愛，秦禮言要求高著呢，他要找個高學歷知書達禮的，她又不按照這要求給他介紹，秦禮言能不煩躁嗎？

傍晚，秦爸回來了，秦媽一下倒在丈夫身上，把他嚇了一大跳，連聲問：&ldo;怎麼了怎麼了？&rdo;

秦媽把憋了一天的事哆哆嗦嗦說了一遍，秦爸大駭，叫：&ldo;你聽他瞎說！你聽他瞎說！&rdo;

&ldo;兒子……可能真的是。&rdo;秦媽抽噎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秦爸一根接一根抽菸，臉色煞白，半晌沒說話。

&ldo;怎麼辦？你快想辦法把他轉過來呀。&rdo;

一包煙抽完，秦爸說：&ldo;先別慌，把小言找回來問清楚。&rdo;

一通電話撥過去，秦禮言跟方錚馳正在吃飯，接完電話疑惑，對方錚馳說：&ldo;今天他們怎麼了？叫我立刻回去，突然就結束通話了。&rdo;

&ldo;那你回去吧。要我送嗎？&rdo;

&ldo;行了吧，別盡想歪點子見我父母。&rdo;

大約一小時後，秦禮言剛進家門，他媽劈頭蓋臉就問：&ldo;你是不是喜歡男人？&rdo;

秦禮言臉色大變，猛抬頭，眼鏡差點甩掉，全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秦媽一把揪住他頭髮，對著耳朵叫：&ldo;你說！是不是真的？&rdo;

秦爸嘆氣，眼眶紅腫，扳開秦媽的手，&ldo;你看他這個樣子，還用問嗎？&rdo;

秦媽&ldo;砰&rdo;一聲開啟門，指著外面，&ldo;滾！你給我滾！&rdo;一腳把秦禮言踢出去，把門關上。

秦禮言在樓道里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使勁按門鈴，&ldo;媽，爸，你們聽我說，你們聽我說……&rdo;

門始終沒開，秦禮言如喪家犬一般失魂落魄地回了郊區，癱在沙發上對方錚馳說：&ldo;我父母知道了，怎麼辦？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rdo;

方錚馳心裡一陣揪痛，長長嘆了口氣。

在市區，秦媽也癱在沙發上，問秦爸：&ldo;怎麼辦？趕快找個女孩讓他結婚！&rdo;

秦爸到陽臺繞了一圈，進臥室抓了張報紙，下樓扔了垃圾，半個多小時後，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說：&ldo;要是讓你跟女人結婚你願意嗎？&rdo;

秦媽一哽。

&ldo;不願意是不是？兒子跟你一樣都喜歡男人，你要是讓他跟女人結婚，他會痛苦一輩子。&rdo;

&ldo;那……那怎麼辦？&rdo;

&ldo;沒辦法！要是開明寬宏，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要是覺得丟不起人，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跟他脫離關係。&rdo;

秦媽身體巨震，驚恐地盯著丈夫。突然跳起來，&ldo;全是那個姓方的害的，要沒他，我兒子會變成……&rdo;驚覺自己在胡亂誣賴別人，陡然住嘴。

&ldo;就算沒姓方的，也會有姓李的姓趙的。兒子……兒子……&rdo;秦爸握住妻子的手，&ldo;你還想要這個兒子嗎？&rdo;

秦媽瞪著他，不停地問自己：還要嗎還要嗎……都沒過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