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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昪的表情一如往常那樣平板，只是穿了戰甲，多了幾分煞氣。原夕爭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楚昪只覺得原夕爭的目光像一根針，尖銳得彷彿能穿透他的內心。

兩人都沉默無語，自然士兵們也不會出聲，一時之間空氣之中只有火把偶爾發出一點爆裂的脆響，終於楚昪開口了，道：&ldo;駙馬，我想你跟我一樣都不願意瑞安受到無辜牽連，這樣吧，我只要你自己走出這道大門，我答應絕不會傷渝苑府上的性命，如何？&rdo;

原夕爭微微一笑，道：&ldo;楚昪，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對我這般看重。你殺了我的滿門，今天甚至不惜親自動手來取我性命，能告訴我原因麼？&rdo;

楚昪沒有日答這個問題，但是他身旁一名將領卻暴喝道：&ldo;原夕爭，這是殿下仁慈，給你一條活路，你若再不束手投降，到了閻王那裡，可別怪我身後這些將士！&rdo;

這名將領正是楚昪最大的心腹之一蔣瑞，他不明白楚昪為何要舍了楚因而取原夕爭，要知道楚因才是楚昪最大的敵人，必需除之而後快，但楚昪是主子，他只是臣子，雖然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聽從軍令。他知道在這裡多待一刻，便會增加一刻的危險，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禁衛軍便會奉昌帝之令趕到這裡，到時他們腹背受敵，勝負就成了一個未知之數。正因如此他才急於開戰，他根本弄不懂楚昪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心與原夕爭聊一樁陳年舊案。

楚昪略略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道：&ldo;駙馬，你說我滅了原村滿門，可有證據？&rdo;

原夕爭轉頭微笑道：&ldo;叫彎陽將蔡姬帶出來。&rdo;

蔣瑞見這個時候楚昪與原夕爭還要搞什麼對質，不由急道：&ldo;王爺，我們要速戰速決。&rdo;

楚昪輕輕抬手製止了他下面的話，只輕聲道：&ldo;去看看楚因那邊解決的怎麼樣了？&rdo;

蔡姬披頭散髮地被帶了上來，楚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道：&ldo;就憑這個女人，駙馬就能斷定你原村幾百餘口的性命與本王我有關？&rdo;

原夕爭微笑道：&ldo;不，你弄錯了，我只想知道王爺是否與這女子相熟？&rdo;

楚昪淡淡地道：&ldo;這女子是李纘的人，暗衛化蝶。&rdo;

原夕爭仍然微笑，道：&ldo;王爺，我在問您是否與她相熟。&rdo;

楚昪依然語調淡淡，道：&ldo;我與她談不上相熟，只是知道這個人。化蝶奉李纘之命潛入我南朝，我識穿了她的身份，但因為想從她身上探聽出更多的北朝細作的線索，所以沒有動她。&rdo;

&ldo;哦，要知道她不但幫你拿到了陳昂文與楚暠私賣軍火的證據，還利用我的手將證據交給了昌帝，令得楚暠徹底斷送了昌帝對他的好感。合作這麼密切，我還以為你們交情非淺。&rdo;原夕爭說著手對著蔡姬的下巴一託，將她脫臼的下巴復原，然後才道：&ldo;蔡姬，你可聽到了，此人說與你不是很熟。&rdo;

夜色下蔡姬的臉色蒼白似鬼，她木然地道：&ldo;我也不認識這人。&rdo;

這個時候有人急匆匆地趕來，在楚昪的耳邊一陣密語，聽完了密報，楚昪一直沒有表情的臉色居然為之一變。原夕爭知道這必定是攻打梁王府的人給楚昪的密報，告知梁王夫婦並不在梁王府，而是在楚昪眼前的渝苑之內。

原夕爭細長的手指一把掐住蔡姬的咽喉，冷冷地道：&ldo;原來德王早知此人是細作，甚好。此人便是構陷我，害我原村滿門的人之一，我留著她原本是想金鑾殿上與聖上陳冤。但既然沒有了以後，不如現在殺了她，以洩我心頭之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