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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夕爭忍笑道:&ldo;可找著了?&rdo;
顧崇恩屈起手指道:&ldo;一個半。&rdo;
原夕爭笑道:&ldo;哪位能入老顧的眼,下回給我引見一下。&rdo;
顧崇恩嘆氣道:&ldo;不必了。&rdo;
&ldo;為何?&rdo;
顧崇恩又長嘆了一聲,道:&ldo;因為都在這裡了,一個是你,半個是我。&rdo;
原夕爭再難忍笑意,不由噗嗤一聲,楚因與李纘本來就目光一直在他們這邊環繞,原夕爭一笑,兩人的心都是一陣狂跳,只覺得這一笑,當得起色如春花四個字。
李纘的眼神總是似笑非笑,看似輕淡,但望深裡看,卻能見他眼底如深潭,望之深不可及底,有一種令人情不自禁迷失之感。原夕爭迎向他的目光,眉稍略略上挑,似微帶挑釁,李纘見了突然露齒一笑,彷彿愉快之至。
楚因覺得儘管自己的目光很少離開過願夕爭,可願夕爭終歸只是對著李纘的目光,兩人雖看似針鋒相對,但又似乎有一種棋逢對手的默契,這種默契令楚因覺得三人之中,他與原夕爭之間遠不及李纘與原夕爭之間親密,楚因緩緩飲下了杯中的酒,落下眼簾。
李纘轉過頭笑著對南帝道:&ldo;陛下,我聽說原氏子卿對南朝的風土民俗頗有見地,不如借我幾日,讓我有一個好嚮導?&rdo;
南昌帝楚暐只要李纘不再發怒,自然樣樣都好,聽了便立即吩咐道:&ldo;這又有何難,原夕爭,你便陪同二皇子四處遊覽幾日,要記得務必令二皇子覺得賓至如歸!&rdo;
原夕爭心中煩惱,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被李纘就這樣糾纏在了都城,出了皇宮便命馬夫先回,只說事情已經辦妥,自己另有要務,幾日後便可返家。
顧崇恩忙著辭宮,自然也無暇與原夕爭多話,但剛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悄聲道:&ldo;子卿,我看這李纘對你醉翁之意不在酒?&rdo;
原夕爭皺眉道:&ldo;老顧,我一清二貧,有什麼值得他一個堂堂北齊二皇子掛唸的。&rdo;
顧崇恩翹了翹羊鬍子,道:&ldo;你知世上絕色何意?&rdo;
&ldo;色艷之最而絕後來者。&rdo;
顧崇恩嗤之以鼻地搖了搖頭,道:&ldo;膚淺,這豈是字面的意思可以表達?&rdo;
原夕爭只好道:&ldo;願聽高論。&rdo;
&ldo;那是畫者急著找筆想要一拓眼前之人,卻發現找不到一色來配此人的風采,只好大呼沒此色也……&rdo;
原夕爭連連稱是,含笑道:&ldo;子卿受教了,果然常聽人說與老顧一席談勝讀十年書。&rdo;
老顧不屑地道:&ldo;這種俗人哪裡能懂我,子卿你想世上無一色能描擬的風采當世能有幾人?&rdo;
原夕爭笑道:&ldo;不會見過。&rdo;
老顧一拍原夕爭的肩膀,道:&ldo;多照境子。&rdo;說罷便一搖三晃長籲短嘆地離去。
原夕爭莞爾,還沒起步,便聽到有人喊道:&ldo;子卿,不知道這會兒去哪啊?&rdo;
原夕爭聽到那聲音,只好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道:&ldo;殿下,此時天色已晚,要想遊覽不如改成明天一早吧。&rdo;
這麼片刻的功夫李纘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他換上了寬袖高領的南朝書生服,外面還罩了一件絳色的多羅尼狐皮夾襖,看上去便彷彿是一個豪門公子,風流倜儻。
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個面貌平平的年輕男子,這男子原夕爭自然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