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這段開場白是他這幾天來想出的結論。高梨看著自己交叉在桌面上的雙手，靜靜地思索，這和平常的討論沒有兩樣。即使面對被自己殺害的純一，律師冷靜的態度仍舊絲毫沒有改變。

&ldo;很遺感，對你而言這也許是很大的讓步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這裡會很難處理。首先，這次的委託對宮田組來說是很棒的交易。只要能夠順利解決藤澤小姐的問題，就可以更深入地控制木戶崎製片公司。那些人就像獵犬，不可能中途改變命令。這不是靠違約費用可以解決的。他們是憑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來行事。還有，你剛剛提到殺人和違法投資的事件，事實上是不存在的。你是在美國訪查旅行的途中失蹤的，在出國之前已經辦好投資木戶崎製片公司的手續了，所以沒有任何法律問題。事實就是如此。&rdo;

律師說話的方式就像是在教導小孩子。事實的確如他所說的，但純一很想大喊，事實和真實是不同的。高梨不慌不忙地繼續說：

&ldo;而且藤澤小姐提到她在生產後要請警方協助調查。如果讓她把一切詳情全盤說出來，對所有人都相當重要的&l;事實&r;也許就會產生動搖。純一，很遺憾，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rdo;

&ldo;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嗎?&rdo;

&ldo;事情已經超乎我所能控制的範圍了。很抱歉。&rdo;

律師坐在椅子上，深深低下頭，額頭幾乎觸及桌面。純一相信他最後一句話中充滿真摯的感情。

&ldo;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選擇犯罪?你為什麼要殺死我?&rdo;

律師抬起頭，厚重的眼鏡後方的雙眼紅了起來。

&ldo;我不能告訴你。根據木戶崎先生的情報，你已經失去最近兩年的記憶。我不能告訴你現在所不知道的事情。&rdo;

&ldo;也就是說，談判破裂了?&rdo;

高梨律師默默地點頭，舔了舔下嘴唇。

&ldo;那麼我們今後就是敵人了。雖然我沒有太大的力量，不過我會戰鬥到底。&rdo;

律師噙著淚水，像是面對頑皮的孩子般露出苦笑。

&ldo;純一，可以請你聽我最後的請求嗎?我想要見見你的模樣。&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很想念你。你不是出現在宮田和木戶崎先生面前了嗎?為了我們共同的回憶，即使一次也好，請你露個臉吧。&rdo;

純一集中注意力準備開始施展視覺化的能力。他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高梨面前。他選定書桌正對面的訪客用沙發作為出現地點。這張三人用的沙發塞滿了填充物，光滑的皮革正適合當做螢幕。黑色皮革表面開始冒出有如點燃香菸般的青色氣體，並逐漸形成朦朧的形狀。

&ldo;真的是你嗎……&rdo;

高梨律師幾乎說不出話來。坐在沙發上的是純一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姿態。那是來自遙遠的過去、還在唸大學的自己，坐在沙發上以天真的笑容看著高梨。

這是被父親出賣那天的純一。他穿著牛仔褲和黑色polo衫，臉上雖然裝出毫不在乎的神情，眼角卻像剛哭過般紅腫。這是他在無情的契約書上簽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這間房間的那天午後。

律師的眼中浮現淚水，再度深深地向沙發鞠躬。當他抬起頭，純一已經不在那裡了。

在他失去記憶的這兩年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把高梨這樣的人物逼上殺人的絕路?純一開始對這空白的兩年感到恐懼。

◎

純一從高梨法律事務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