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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請你……現身嗎?&rdo;

他在死後首次發出的聲音微弱而沙啞，簡直不像是自己的聲音。

舞臺角落的陰影當中，一個宛若以半透明塑膠袋製成的人形物體站了起來，迅速演變為男人的形態。他身穿白襯衫及接近全黑的灰色西裝與領帶，皮鞋則是黑色的。他身上的每件衣服都像是大了兩個尺寸，鐵絲般的身材在寬鬆的布料當中遊動。這名六十多歲的男子身材瘦小，看起來有些疲態，一雙誠實的小眼睛在下垂的白眉毛下方閃爍。

&ldo;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叫小暮秀夫。如果冒犯了你，我就馬上離開吧。&rdo;

老人在空中微微點了個頭。四重奏樂團成員們仍舊搖晃著身體熱烈演出，而兩人就在舞臺上方三米的地方彼此相對。純一低著頭自我介紹：

&ldo;不，這樣就行了……我是第一次碰到除了自己之外的……應該說是幽靈嗎……所以才會感到驚訝。……除了小暮先生之外，還有別的幽靈嗎?&rdo;

&ldo;多多少少有一些。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到二樓的觀眾席坐下來吧?&rdo;

小暮飛在前方，在二樓的特等席找了位子坐下。從這裡可以越過扶手看到舞臺和觀眾席。

&ldo;靈魂雖然不像活人那麼多，不過只要仔細觀察一定可以找到。他們多半是對人世殘留著強烈思念的人。你之所以沒有碰到過別的幽靈，是因為你在無意識當中刻意保持與其他幽靈不同的波長。有不少幽靈因為懷抱著過度的怨恨而神志不清，所以大家都不會去接近單獨行動的人，免得一不小心惹上麻煩。我在音樂會中見過你好幾次，今天才鼓起勇氣和你打招呼，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rdo;

穿透小暮面板斑駁的手，可以看到觀眾席的紅色布面。

&ldo;謝謝你。我並不是不想和其他人碰面，只是當我恢復意識以來，就孤零零地回到了這世上。&rdo;

&ldo;這種情況也不罕見。不過只要過了一陣子，就會發現其他幽靈的存在，並且開始彼此交流。看樣子，你連自己的潛能是什麼都不知道。&rdo;

純一別開視線默默不語。提到潛能，他就會聯想到測驗。難道死後還要做潛能測驗?

&ldo;與其說潛能，不如說是特技。譬如我的特技就是……請你看看吧。&rdo;

小暮秀夫舉起右手，以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好幾個圈。這時原本無風的大廳中形成了小型的旋風，將演奏會的傳單高高捲起到天花板。有幾名觀眾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二樓的方向。

&ldo;好厲害。&rdo;

&ldo;不，這沒什麼。每個幽靈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殊技能。有的能夠控制光線，有的可以影響降雨，也有像我這樣能夠操縱風的。比較特殊的潛能，則有辦法和動物、昆蟲或植物對話。&rdo;

&ldo;要怎麼做才能知道自己的潛能是什麼呢?&rdo;

純一探出上半身詢問老人。

&ldo;潛能是先天註定的，無法自行選擇。當你最初甦醒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徵兆呢?這通常是自然現象，你想到什麼就儘管說說看吧。&rdo;

聽老人這麼說，純一便開始敘述不知在何處的森林當中看到的墓穴，以及當晚有如噩夢般的所有場景細節。小暮秀夫以悲傷的表情傾聽他的描述。

&ldo;‐‐你是說，那輛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