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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要賴著我?」
「我有心臟病!活不久的!」
「你跟著我,你也會死。」
「去找別人吧,算我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裝修豪華的臥室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林唯一,他對著落地玻璃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始終無人應答。
終於,林唯一又一次接受現實,踉蹌著走回房內,整個兒撲到了大床上,轉過腦袋,呆呆地望著窗外。
窗簾沒拉上,一彎月亮掛在天邊,灑落著疏淡的月光。
林唯一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敲門,他應了一聲,門鎖便「咔噠」一聲開啟,接著傳來王勝的聲音:「小林先生,該吃藥了,吃完藥你早點休息吧。」
「嗯。」林唯一有氣無力地坐起來,接過王勝遞過來的水杯和藥盒,把那幾片藥一股腦兒塞進嘴裡,再喝一口水,咕嘟一下全嚥了下去,沒有半點障礙。
王勝準備離開,林唯一說:「明天,讓單文暉陪我去學校。」
「好的,小林先生。」王勝點點頭,恭謹地退了出去。
——
第二天上午,課程結束後,林唯一準備回家。
下午的課無關緊要,翹掉也沒關係,林唯一收拾好揹包,看教室裡的同學陸續走了出去,他將手伸進外套口袋,摸出一條手鍊來。
這是單文暉一早帶給他的——那條斷了的鏈子。林唯一單手甩著手鍊往教室外走,單文暉很快來到他身邊,看到他手裡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要我去還給人家嗎?」
「還?」林唯一像聽了個笑話,輕蔑一笑,搖頭道,「不用。」
他怎麼可能會聽從那條寄生蟲的指令?
這是他的身體,他的人生,他的思想,他的決定!
林唯一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妥,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孩,也沒見過這串手鍊,讓他去向那個齊劉海道歉?開什麼國際玩笑!
單文暉沒再多嘴,跟在林唯一身後下樓,走出教學樓後,林唯一瞟到路邊有個垃圾桶,就閒庭信步地走了過去,拎起那條手鍊,在單文暉驚愕的目光中,眼都不眨一下地把鏈子丟進了垃圾桶裡。
「解決了。」林唯一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輕聲自語,「看到了嗎?這只是個警告,以後……要學會低調,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
——
單文暉陪著林唯一坐上車,司機啟動車子開出學校。
林唯一家所在的別墅小區叫昭鼎華園,位於彥城東北角,從彥城大學開車回去需要半個多小時。
路不算近,每天來回也很麻煩,林唯一曾經想過在學校附近買一套房單獨居住,毫不意外地被父母否決。
不光光是因為他的病情,還有別的原因,鄒敏不放心林唯一獨自一人生活,哪怕身邊有保姆、司機和保鏢,鄒敏都不答應。
昭鼎華園安保嚴格,只有住在家裡,林唯一才安全。
回家的路上,林唯一戴起衛衣兜帽,將帽簷拉得很低,完全蓋住了眼睛。他脖子上套著一個u型枕,一開始還在玩手機,玩著玩著就沒了動靜。單文暉坐在副駕,反覆回頭觀察他,確認他是睡著,不是昏迷。
因為病情影響,林唯一特別嗜睡,單文暉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一路睡到家,結果只過了幾分鐘,林唯一就醒了。
他睜開雙眼,轉動眼珠觀察了一下環境,單文暉從後視鏡看到了,立刻回過頭來,問:「不睡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林唯一拉下兜帽,露出一頭烏黑的長髮,又將視線投向車窗外,看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他們剛好經過彥城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周圍高樓林立,正值午餐高峰,騎著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