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然而,躺下沒多久,他便沉入了深眠。這一覺到清晨,睡得竟是意外得好。
楊紀清清醒後坐起來,搭著被子靠在床頭,支著腿,撐著臉,目送任朝瀾下床走進洗手間洗漱後,不禁陷入沉思——為什麼他跟任朝瀾睡在一張床能睡得那麼沉?難道是因為他跟任朝瀾都是掀棺材蓋詐屍的?屍氣相投?
然而,直到任朝瀾從洗漱完,楊紀清也沒分析出一個靠譜的解釋,索性就不想了,直接掀了被子起床洗漱。
兩人洗漱完出去,發現劉靜和崔臻書昨晚都沒回來。問了趙儀敏才知道,崔臻書昨晚撞得有點嚴重,有些輕微的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劉靜留在醫院陪人,要今早才會回來。
不過,在劉靜他們回來之前,任遊先一步趕到了。
昨晚跟趙儀敏談完後,任朝瀾就給任遊發了訊息,讓他幫忙找一個可靠的玉雕師。任遊記在心上,於是一大早,楊紀清他們剛吃完早飯,他就帶著玉雕師趕到了。
任遊帶來的玉雕師,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性,出身任家旁系,名叫任茜。她性子有些沉悶,拘謹地跟任朝瀾問了聲好後,默默遞出一片巴掌大的竹片。
楊紀清垂眸看竹片,發現那竹片上刻著契約符文,下面寫著契約約定內容,大概意思是——任茜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仿製玉佩一事。契約雙方只要在這片竹片上籤下字,就必須遵守上面所寫的約定,一旦違反,便會遭遇契約上詛咒的反噬。
這份契約,顯而易見是用來約束任茜的。
「這就沒必要了吧?」楊紀清抬眸看向任茜。
「我不喜歡被人懷疑。」任茜面無表情道。
楊紀清愣了一瞬,隨即明白了任茜話裡的意思。
萬一仿製玉佩一事,訊息不慎走漏,他們必先對不熟悉的任茜起疑。但簽了這契約,任茜就能第一時間擺脫嫌疑。
楊紀清笑了一聲,伸手接過竹片,利落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楊紀清簽完,任茜也當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她簽完後,竹片在她手中燃盡,這份契約也就正式完成了。
任茜擦乾淨指尖的餘灰,對自家老祖宗點了點頭,就跟著趙儀敏去看狴犴玉佩了。
任茜有個普通玉雕師沒有的本事,只要是她親眼見過的玉器,她都能一絲不差地還原出來。
這也正好讓趙儀敏消了疑慮。
狴犴玉佩對她來說意義特殊,她雖然對楊紀清他們信任度挺高,但到底不是相熟的人,真讓他們把狴犴玉佩帶走仿製,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
趁任茜跟趙儀敏去看玉佩的時間,楊紀清給程武打了個電話,將斬字會可能盯上了趙儀敏手上的狴犴玉佩一事告知對方,希望他那邊能派人注意一下趙儀敏的安全問題。
程武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但聽完楊紀清這個訊息,頓時精神一振,立刻連聲答應了下來。
「不過,狴犴玉佩這事還只是我跟任朝瀾的推測。目前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證明盯上這玉佩的是斬字會。」
「不管是否跟斬字會有關,這事我們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是要管的——處理術士作惡事件,本就在我們特殊刑案局的職責範圍內。」程武嚴肅道。
「你們還挺可靠的,那趙女士的安危我就委託給你了。」楊紀清說完,又問了兩句韓澤的審訊進展後,才結束通話。
楊紀清結束通話電話,就聽任朝瀾吩咐任遊找人保護趙儀敏。
「程武那邊已經答應派人了,沒必要再安排人了吧?」楊紀清說道。
「多點人總是好的。」任朝瀾看向楊紀清,「若真與斬字會有關,特殊刑案局也不一定可靠。」
「有道理……」就是你這語氣,聽著不像是為了以防萬一,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