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第?,(第1/2 頁)
相柳一邊養傷一邊趕路。西炎在西,玉山更在西炎西北。白羽金冠雕還未孵化完成,相柳自行趕路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這一路上他聽了不少傳聞,多多少少能將那場大戰之後的事拼湊起來。
西炎王打敗了辰榮殘軍,曠野裡出現了一個旱魃妖怪。
雖說帝王本如此,但是這不妨礙相柳覺得西炎王卑劣——珩姨可是他唯一的女兒。
相柳忽然擔心起瑲玹來。左右要去玉山見小夭也是要和瑲玹通個氣的,他便要想法子見人。
以妖怪的身份上山是不可能的,等瑲玹下山亦不可能。此時沒有坐騎,飛不了。相柳想了又想,竟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他化了防風邶的模樣,欲以防風氏的名義去見五王,只要登了西炎山,他就能上朝雲峰去。
五王與七王的兒子,嶽梁和始冉兩個人經常在集市上招搖過市,相柳準備拿他們兩個做踏腳石。找準了時機要上前,卻聽到這兩人在說話:
“……瑲玹那沒人要的東西,天天賴在爺爺身邊,行事又張狂得很。”
“還讓個侍從日日等在西炎山下,說是等訊息,萬一有故人回來——能有什麼故人?那場戰爭裡死了多少人了,即便等也只等個死信兒……”
相柳收回了踏出一步的腳。
他去過西炎山下的。
那裡眾多守衛,沒有見過朝雲峰上的面孔。相柳雖然頂著黑髮卻穿著白衣,探查情況時在那裡看了兩日,未曾有人來見他。
看來瑲玹有準備,卻苦於實力。
相柳還是以防風邶的身份踏上西炎山,拿出防風氏的信物對守衛說:“邶自極北迴來,奉家父之命,為始冉殿下送來冰晶。”
“防風邶”至孝之名甚廣,他又是從極北發跡的,防風氏又歷來討好五王七王,守衛見了令牌不曾懷疑,便放了他上山,並有侍衛引路。
過了看守,相柳才看到瑲玹的侍從,他待在裡頭,又隔著守衛,根本看不到山下有什麼人來。
防風邶跟著侍衛往山上去,等到無人處,他忽然道:“勞煩大人,我這冰晶好像不大對勁。”
手掌自廣袖伸出,玉盒裡光華璀璨。那侍衛瞅不出什麼不好來,防風邶笑著道:“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大人您看我這眼睛——”
侍衛一抬頭,心神便陷入了紅色的旋渦裡。
相柳用術法隱藏蹤跡,一路飛上朝雲峰。此時正午,太陽熾烈,瑲玹剛結束了在爺爺面前的修習,現在在鳳凰樹下啃著食物看書。
整個朝雲峰安靜得像是隻有他一個人。
相柳為省時間,登上峰頂便動用靈力降溫落雪——片片雪花只落在了鳳凰樹下。
瑲玹扔下餅和書,驚喜地站了起來,支稜著往山下看,等一席白衣映入眼簾,他忽然覺得這天底下不止他一個人了!
“相柳大哥!”
相柳身影飄忽,轉眼已至身前:“瑲玹。”
“大哥!姑姑、小夭……”瑲玹有很多話想說,一時間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自戰爭之後,他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無人可說,無人可訴,所有離開的人都一去不返,這個時候有個親人回來的意義便極其不一樣!
“我都知道。”相柳道。
“你的頭髮……呵呵。”瑲玹苦笑了一聲。他慢慢平靜下來,看到相柳這樣的打扮獨自來此,便很輕易地猜到自己安排的侍從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派上。
正如現在的他,一事無成,誰也保護不了。
“你不用管我怎麼來的。”相柳說,“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你現在過得如何?小夭怎麼辦?”
瑲玹手腳微微顫抖,道:“我想接小夭回來!可是我……我……”瑲玹閉了一下眼睛,強迫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