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3 頁)
他同白日穿的一樣,只在白襯衫外套了一件合身的白色西裝,和他整個人一般,寡淡而無味。
徐繪是個熱情的男人,留著波西米亞的髮型,他的妻子跟在他身邊,是名很有個性的舞蹈家。
他帶著妻子和桑寧打招呼,在短暫的寒暄後,徐繪問起桑寧:“你好久沒有辦畫展了,還是沒有畫出新作品?”
提到這個,桑寧也有些失落,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說:“還沒有。”
桑寧其實沒有停止畫畫,但近些年來,從沒有畫出過一張令他滿意到可以展出的作品,那些放在畫室裡的,不過是些殘次品,根本拿不出手。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畫的東西麼?對自己的要求不要那麼高。”徐繪試著提出建議,“或者,你應該出去轉轉,這附近還有座叫溪山的山,聽說風景不錯,人也不多。”
類似這樣的話,桑寧不知道聽了多少次,包括畫不出他滿意的“手”時也是,總有人讓他不要那麼挑剔,或者出去旅遊,看看風景。
桑寧往常都不會附和,但這一次,他卻突然說:“我的確有一個想畫的……”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怎麼形容:“部位。”
“部位?”徐繪充滿疑問地重複了一句。
“嗯,”桑寧說,“我一般是不喜歡畫人的。”
這點徐繪也知道,桑寧所謂的靈感多半是一種意象,他不會直接畫人,而是會畫人背後的故事。
比如桑寧的上一部作品《布》。
就是在他和那位老奶奶聊了三個小時後,得知她的生平,所畫出來的作品,以橙黃色為基調,創作出來的“布”,就真的只是一塊“布”。
在畫室裡掛著的作品,因為並不擅長,他會嘗試各式各樣的人像來練手,但真正展出的作品,卻從來不會有人。
徐繪嘗試解析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一個人,他,或者她,有你想畫的部位?是什麼部位?”
“一開始是手,我覺得他的手很好看。”桑寧回憶著,“他答應了當我的手模,但是結束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腰。”
“腰?”
“他的腰很美,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感覺。”桑寧說話的語調一貫平淡,但在形容這一幕時卻帶了些欣賞的情緒,“我想畫。”
實際上,自從回去以後,他每次再落筆,都會想到那一幕。
“那你跟人家商量,看看能不能給你畫一下。”徐繪給出建議,末了又好奇地說,“畫好以後能讓我看看麼,我想看看能讓你心動的腰到底有多好看。”
桑寧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拒絕:“不行。”
徐繪:“……”
徐繪:“為什麼不行?”
桑寧答非所問:“他不一定會答應。”
徐繪:“你說的是這個不行?我以為你說不能給我看呢。”
“那個也不行。”桑寧說。
徐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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