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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地裡一個人都沒有,割好的稻子一堆堆的擺成排,乍看上去像一個個人蹲在那裡,怪駭人的。
穆彥剛到地裡時也嚇了一跳,待明白過來之後,笑著搖搖頭。
天邊露出一道亮晶晶的金線,太陽要出來了。
穆彥站起身,捶了捶腰,再過一會兒,紀柴便該起床了。
他又飛快地回到家中,裝作剛起床的樣子洗漱、做飯。
吃早飯的時候,穆彥道:「今日是中秋節,本該慶祝一番,但我想著眼下正值秋收,一切應以農事為重,過節之事,一切從簡,不知紀兄意下如何?」
以前沒有穆彥的時候,別說中秋節,就連過年,紀柴過得也與平時並無差別。如果不是穆彥說今天是中秋,紀柴險些忘了這回事。
「等活兒都完事了,咱們去滿柳鎮看看。」
穆彥雖說一切從簡,但伙食上與往日稍有不同。他剛來的時候紀柴到滿柳鎮買的那些米麵,一直沒捨得吃。
月餅是不指望吃了,穆彥烙了幾張餅,又讓紀柴給枝南嫂送去幾張,就算是過節了。
第二日,穆彥照常早早起來。他聽別人說,割稻子快的人,一天能割一畝地。
紀柴家只有三畝地,穆彥用了三天半的時間,將稻子全部割完了。
接著就往回運稻子,紀柴只有個破破爛爛的牛車,沒有馬來沒有牛。
西澤村家家都不富裕,只有一頭馬,兩頭牛。
穆彥算了算,要是僱牛拉車還需要花銀子,而且人多牛少,等他僱著了牛,也不知是幾日以後的事了。
穆彥找了一條又粗又長的麻繩,綁在車轅前端縛的橫木上,再將麻繩扛到肩上,就能自己拉著牛車了。
穆彥對紀柴說已僱了牛來拉車,好在紀柴白日裡不在家,穆彥幹什麼事他也不知道。
為防止紀柴看出端倪,第一天拉稻子時,穆彥不敢早去,只和紀柴一道出了門。晚上,也早早地回來,就怕紀柴突然回了早了,再到地裡去接他。
鄉間土路坑坑窪窪,穆彥之前又從未做過這些活兒,牛車總是陷進小坑裡,有幾次還差點兒翻了車。
穆彥看著摔在地上的汗珠,咬著牙挺了下來。
夜間,身上哪裡都疼,像散了架一樣,肩膀處更是紅腫得不像樣子。
不管都苦,心裡都是甜的。
穆彥硬生生地挺了下來,當最後一車稻子運回來的時候,他趴在稻子上哭著、笑著,心中酸的、甜的、苦的、辣得什麼滋味都有。
今年秋天,紀柴家的稻田地竟是西澤村第一個收拾完的。再看那些村民們,在背後竊竊私語的聲音少了,就連枝南嫂看穆彥也似乎順眼了。
第22章 來日方長
自徐劉氏那日來鬧過之後,紀柴與穆彥的關係又恢復到了原點。那日表白之事,已拼盡了紀柴所有的勇氣。
他偷看了下在油燈下認真數錢的穆彥,輕嘆一聲,來日方長罷。
穆彥將一些銅錢放在盒子裡裝好,又將另一些用繩子把它們穿好,遞給紀柴道:「你在趙大財主家幹了五十多天的活兒,一共得了二兩多銀子,把這錢還了枝南嫂吧。」
紀柴接過沉甸甸的銅錢嘿嘿直笑:「行,我這就去。」
「今日天色已晚,想必枝南嫂已睡下了,明日再去吧,」穆彥瞧著外面漆黑一片,第一次覺得,這樣一個漆黑的世界,竟有了些安寧的味道,「你坐吧我與你再說說話。」
紀柴坐在炕沿邊上,總感覺今天的穆彥似乎比往日更加俊美了。
「如今這地裡的活兒都幹完了,雖說現在稻子的價錢不太高,但我想著,就這麼放在院子裡,難免會被老鼠吃掉一些。這天也一日比一日冷了,若是灌進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