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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鬼面面相覷：「大人沒趕我們走，也沒答應，這是什麼意思？」

小鬼蹙眉：「是不是因為我是男孩子，所以大人覺得我不夠可愛？」

「哎，早知道把富鬼盟的小紅裙借過來了！」

張大爺從後面擠進來伸著腦袋看了看室內：「別瞎說，大人是現代人，講究男女平等的，絕不會歧視小男孩，我看大人沒趕咱們走，應該是還有戲。」說完又縮了回去。

「大爺您跑什麼？這裡就您生活閱歷豐富，作為咱們新鬼盟的主心骨您得頂到前頭啊。」

「我老了，死相也不好，太醜，就不髒大人的眼了。」

沙琪瑪腦袋看了眼室內，默默縮到眾鬼背後，低頭陷入自閉。

小鬼安慰他：「沙琪瑪哥哥別難過，你跟別的鬼不一樣，你看過畢卡索的《哭泣的女人》嗎？跟現在的你特別像，你的死相是藝術傑作，等我能拿動筆了給你畫一幅少兒版的。」

沙琪瑪看著更不高興了，小聲嘟囔一句：「我是男人。」

張大爺拍拍他的肩膀：「鬼吶，也得認命，要承認自己的不足，也要發現自己的優點，你可是咱們新鬼盟盟主，要堅強。」

隨著蛋捲成熟，食物的清香更為濃鬱，連孟青朗都覺得食指大動，鬼們拼命擠在窗戶上，只敢把鼻子塞進來一點，貪婪地嗅著。

鍋蓋開啟，蒸好的蝦仁蛋卷外表金黃，切開內裡的蝦肉泥卻呈現微微透明的顏色，搭配胡蘿蔔的橘黃，看起來軟糯可吃。

孟青朗沒忍住，夾起邊上賣相不好的一塊塞進嘴裡，蝦味濃鬱清香，混合著胡蘿蔔的香氣，再配上蛋餅的口感……好像確實比他上次做的好吃了一些，但是……孟青朗看向旁邊伸著舌頭快要陷入癲狂的兩隻鬼，有這麼誇張？

孟青朗把蛋卷兩邊的小尾巴切下來給他們，這次食物的效果似乎比上次更好，兩人的身形已經可以凝實到可以微微遮擋著身後的物品，孟青朗有點好奇，如果他持續餵下去，會不會有一天他們可以重新像人類一樣生活？

孟青朗一邊瞎琢磨一邊把洗好的米倒進鍋裡，切碎了幾片蛋卷一起煮，放了幾片菜葉子，又撒了點鹽，很快粥就煮好了，最後切點胡蘿蔔碎點綴，孟青朗嘗了嘗，挺好喝的，他端起鍋，想拿了幾個碗，兩隻手卻不夠用了。

「大人我來，您要什麼屬下拿著。」

孟青朗瞅一眼嚇人鬼，下巴指指桌子上的小碗：「能拿動嗎？」

「沒問題！」

嚇人鬼真的拿起來了，孟青朗記得之前他說過不能拿陽間的東西。孟青朗看抱頭鬼，指指桌子上幾個較深的盤子：「你拿著那些。」

孟青朗帶著兩隻鬼開啟了大門，走廊裡空空如也。

想了想，他轉道去窗戶，開啟，往外看了一眼，大概得有二三十隻鬼，他看看自己懷裡的小鍋，朝嚇人鬼道：「拿個大碗過來。」

孟青朗把粥倒進大碗裡，由兩隻鬼給他們分發，大部分鬼都不能碰觸碗，除非別的鬼遞給他們，為了防止「高空落碗砸傷路人」，孟青朗讓他們擠在客廳裡吃，見粥不夠了，又去煮了一鍋，這才保證了每鬼一碗稀粥。

他做的食物對鬼來說似乎頗為美味，每隻鬼都吃的一臉興奮，甚至有激動到淚流的，比如某隻餓死鬼，一邊吃一邊哭，摸一把眼淚喝一口粥，稱讚一聲「大人真好」。

二三十隻鬼擠在不大的客廳裡是什麼感覺？可以參照二三十人的派對，孟青朗第一次從家裡感受到了過節的氣氛。

沒錯，是過節，只要一碗粥，他們就可以吃得喜氣洋洋，壓低鬼聲相互聊著，聽起來挺吵，隱隱以那個沙琪瑪腦袋為首，說的是鬼語，孟青朗仔細聽也能聽懂，但他覺得太累了，也沒有興趣偷聽別鬼說話，就穿著粉色小豬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