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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說：&ldo;那就沒辦法了，聽天由命吧。&rdo;

我說：&ldo;那豈不是等死?&rdo;

外公說：&ldo;若真死了，那就是命。&rdo;對於父親扶正二孃這事，外公心裡的怨氣比我還重，他覺得父親是貶低了自己女兒，繼而貶低了自己，便同汪家斷了往來。

我說：&ldo;汪家在江東經營了三代，豈有坐以待斃之理?&rdo;

外公冷哼一聲說：&ldo;汪家的事，與我何干?若不是念你還有我龔家一半的血脈，就憑你姓汪，都不會讓你進這門。你是來討主意的，我也給你出主意了，至於要怎麼做，我也管不了那麼多。&rdo;轉頭對舅舅說：&ldo;給文竹送回去吧。姓汪的不懂禮數，咱姓龔的可不能跟他們一個樣兒。&rdo;說完就拄著柺杖自顧自地走了。

等外公走了，舅舅苦笑著對我說：&ldo;文竹，別怨你外公。他最疼的孩子就是你母親，沒想到晚年喪女，心裡難受啊。你母親過世不到一年，你父親就把那個賤妾扶了正，老人家氣不過，曾經上門去理論，說龔家的女兒是不能跟花樓出身的賤妾相提並論的。結果被你父親頂撞了一番，說他不該管別人家的事。你外公怕你受那賤妾欺負，要把你帶回來，你父親堅決不允。你外公又提出把你母親的棺木遷回龔家的祖墳安葬，也被你父親拒絕了。老人家被氣得不行，回來就病倒了，養了半年多才能下地，卻再也離不了柺杖。&rdo;

我說：&ldo;清官難斷家務事。外公和父親，文竹誰也不怨。可文竹畢竟姓汪，若這次父兄真的在劫難逃，恐怕文竹未來的日子也不好過。該怎麼辦，請舅舅看在我母親的份兒上幫文竹指條明路吧。&rdo;

舅舅點點頭又搖搖頭，說：&ldo;其實你外公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去求太子殿下是唯一的辦法。只是……&rdo;舅舅欲言又止。

我追問：&ldo;只是什麼?&rdo;

&ldo;只是，這麼大的人情，你還不起。&rdo;舅舅看著我，眼神很奇怪，包含一種憐憫的意味。

&ldo;汪家還是有些家底的。舅舅覺得出多少錢合適，我去跟二孃說。&rdo;我在心裡盤算著賣房賣地。

&ldo;用錢恐怕不行。&rdo;舅舅說。

&ldo;那用什麼?&rdo;我懵了。求人辦事，還有什麼能比錢更管用?

&ldo;太子殿下還缺錢嗎?若想讓他幫你，就得賣慘，裝可憐，博取同情。我等小民的生死在尊貴的太子殿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動了惻隱之心，他才會幫你。&rdo;舅舅說，&ldo;而且，江東望族林立，又天高皇帝遠，有時候難免不夠聽話，陛下都常有不滿，殿下肯定也想在江東安插親信。&rdo;

&ldo;江東望族都是世代經營，水潑不進。&rdo;我說。

&ldo;所以啊，不如你替汪家去表忠心，告訴太子殿下汪家、竇家和龔家願意為殿下效勞。以後江東這邊的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報給殿下。而唯一能聯結、整合這三家之力的人，就是你汪文竹，此事非你莫屬。&rdo;舅舅說。

我忽然懂了。&ldo;舅舅，您的意思是讓我把自己獻給太子殿下?&rdo;

&ldo;沒錯。太子殿下收你做他的人，也收了這三家在江東的勢力，為了保全這勢力，殿下必然不會重責你父親、大哥和姐夫。姻親關係也是最牢靠的紐帶。你成了太子的人，將來若有幸再生下一兒半女，太子和你父兄都更安心了。&rdo;舅舅說。

&ldo;龔家也願為太子所用?&rdo;我猶豫著問，&ldo;那就等於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