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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霖本想再問幾句,然而,話未出口,紅影已自遠去,他望著紅髮婦人消逝的方向,怔然出神。
許久之後——
雄雞報曉。
嶽霖驀然驚覺,他向四下望望,靜悄悄地毫無聲息,只有遠山腳下,有縷縷炊煙,嫋嫋升起。
他心中雜亂無草,茫無頭緒。
他信步而行,緩緩走下石崗。
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腦海之中,思潮泉湧。
而旋在他腦際的是紅唇圖以及母親的影子。
雖然,他出世後,即沒有見過母親,而且,自他懂事以後,便和爹爹二人相依為命,在祁連山中,度著清幽怡靜的日子,每天,隨著爹讀書、練功,偶爾,也去到深山狩獵。
那一段歲月,是歡樂的,無憂的。
間或,課罷之後,伏在爹爹膝頭,聆聽他老人家說古論今,當有一次,聽罷爹爹敘說“孟母三遷”的故事之後,忍不住又問起他老人家,關於母親的一切。
在當時並不感覺怎樣,現在想來,那時爹爹那種複雜而神秘的表情,必定有什麼不能告人的隱衷,所以才攜帶自己逐隱深山。
提起母親,爹爹就顯得暴躁不安,好似傷心已極,記得最後一次,他曾憤憤地對自己:“你母親雖然是美如天仙,不過,她已經死了,任何人,一死百了,就什麼都完了,你不要把寶貴的時光,耗費在無謂的幻想上,你應該把握時光,努力發奮,專心於讀書、練功……”
爾今,言猶在耳,而爹爹他老人家,卻永遠不能再見了。
他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著母親的音容美貌,在他童稚的腦海裡,將母親塑造成一個至善至美的偶像的,高高地供奉於心海里。
但是……但是……母親竟然健在……這……實在出乎意料之外。
儘管他自小沒有享受過母愛的溫暖,然而,現在——他卻極嚮往母愛的滋潤。
他想,既然已與逍遙居士約定,還是先行趕往南海碎萍島消遙別墅,踐約之後,天涯海角,一邊追索仇蹤,一邊查探紅唇圖,現在何人之手,同時,順便尋訪母親下落。
他想到此處,心緒也逐漸平靜下來。
此時,旭日初昇,朝霞滿天,三五農夫,攜鋤荷犁,精神抖擻地步向阡陌縱橫的田野。
他茫然向前走著,腦海中反而顯得無比空洞。
直到天色遲暮光景,才來到一處極大的市鎮。
嶽霖這時已是又飢又累,立時找處客棧住下,飽餐一頓,然後關好門窗,自懷內取出白玉石匣,就著案頭燭光,細加鑑賞。
只見那石匣之上,有精工雕刻著許多花紋,和很多似花非花,似字非字的痕印。
他仔細看了半天,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暗道:“這個石匣,除了質地堅硬,雕刻的花紋甚為精緻外,絲毫看不出縫隙痕跡,裡面所儲之物,亦必甚柔軟,只不知這隻石匣和內藏之物,有何可貴之處了。”
他望著石匣,沉吟良久,很想以掌力將之震開,但又轉念道:“這石匣如此精美,而且上面鏤刻著花紋斑痕,想來必有用處,絕非只為了美觀而已。”
他想著想著,又有些捨不得,最後決定,往南海歸來之後找一清靜所在,再行開啟。
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其包好藏在懷內,然後和衣側臥榻上。
連日以來,所經歷的許多往事,霎那之問,竟又重現腦際。
那錦衣美婦七巧婆,以及她屬下的七仙女!
活殭屍芮震遠,千面神龜孫無忌!
那有那紅髮仙姬衛嫦娥。
斷崖石洞,白玉石匣……似夢似幻——更使他感到,未來的虛無飄渺……。
正當他思潮平息,倦極欲睡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