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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道：&ldo;我一直在這等你，我就知道你會來。&rdo;

經歷那幻境之後，我忽然有點兒不敢正視他來。若是以往他說這句話，我只會翻個白眼，一臉不在意。可現在，聽著這話，我卻好似有許多感慨似的，莫名地有些難過起來。

&ldo;我只不過覺得，北冥還是要來一趟而已。&rdo;我道。

他又輕輕笑了，拉著我就走。

我停住，問道：&ldo;去哪？&rdo;

&ldo;皇宮。&rdo;他道。

&ldo;等等！&rdo;我急道，&ldo;我，我還有東西沒拿。&rdo;

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ldo;那我陪你回去拿。&rdo;

我走在了前頭，他跟在後頭。

到了客棧，我卻沒看見顧無璽的影子。只見桌上留了封信，大意是說，自己有急事，恐怕不能繼續陪我找尉遲胥了。他也沒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找我，但是以往定會告訴我大約是什麼時候，這次他沒有。

我心中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心情沉重。

蒙嵐問道：&ldo;你在找什麼？需要我幫忙嗎？&rdo;

我連忙將書信藏起，尷尬地笑了笑道：&ldo;沒什麼，我們走吧。&rdo;

北冥皇宮很遠，遠在大海中央。蒙嵐給了我一顆丸子，我吞下了，於是他便帶我跳入海中。

海是如此之藍，水是如此之溫，也有些冰碴飄在海上，蕩蕩清波，悠悠白雲，一切如此美好。入海之後，我緩緩睜開了眼，卻見這海底往來穿梭著各種人，和那幻境所見一模一樣。

&ldo;蒙嵐，我和你第一次見是什麼時候？&rdo;我忽然問他。

&ldo;大概是，你一千歲的時候。&rdo;他回想了片刻道，問我，&ldo;怎麼了？&rdo;

&ldo;我果真是忘了很多。&rdo;我忽然間有些惆悵。

他說：&ldo;無妨，我幫你慢慢回憶。&rdo;他看著我，那雙好看的眼依然那麼溫柔，又深情。

&ldo;我能問你一件事嗎？&rdo;我又道。

&ldo;什麼事？&rdo;他側頭看我道。

&ldo;你是不是有個孿生弟弟叫蒙年？&rdo;我問道。

他忽地身子一僵，臉色微變，朝我淡笑一聲道：&ldo;是。&rdo;他好似不太願意提起蒙年，自然，蒙年也不願提起他。他們的關係果真不算好。

不過才一瞬，他忽然又抓住我的手，隱隱有些期待道：&ldo;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rdo;他的眼睛晶亮，好像玉石。

我搖了搖頭，把在斷虛幻境遇見蒙年的事告訴他了。他一聽，臉色慘白，拉著我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忽然抱著我道：&ldo;還好。&rdo;那兩個字說得十分深，悶悶的。

我不解，問他為何。他才告訴我，斷虛幻境若是消失了，進入裡面的所有人都將一併消失，再也見不到了。

他緊緊摟著我的肩，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他在擔心，他在慶幸，還有後怕。

我問他，你當初到底喜歡上我什麼呢？他想了很久，答不上來，只是說了聲：&ldo;遇見了就喜歡上了。&rdo;

其實我也沒想要他真的回答，這是個千古難題，問我也答不出的。可是，我卻迫切地想證明，稍微證明一下，自己的確是存在過的。

現在的我，好似一片虛空。風一吹，我便什麼也沒有了。當我意識到這點時，心中牽掛良久的尉遲胥，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我竟然開始忘記他長什麼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