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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言沉默下去。

是了，知不知道，對目前的境況而言都是無濟於事。自認識傅寧硯之後，她的生活就已是一片混亂。

&ldo;那麼……傅先生方才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希望我能夠對三少的行為達成諒解嗎？&rdo;她語氣微妙冷了幾分。

傅寧墨眸光微閃，&ldo;哦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包括寧硯。我告訴蘇小姐這些，是希望你能夠為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rdo;他頓了一下，&ldo;適應的方式。&rdo;

&ldo;對不起，請問我為什麼要適應別人強加給我的生活，這不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嗎？&rdo;蘇嘉言怒氣霎時被點燃了一般，聲調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對面的傅寧墨聽到這個回答，卻突然笑得一派雲淡風輕，&ldo;看來我沒有看錯，蘇小姐果然與其他人不同。&rdo;

蘇嘉言莫名其妙，&ldo;……什麼意思？&rdo;

傅寧墨瞬間坐得端正，認真地看著蘇嘉言，&ldo;我為寧硯的行為向您道歉，造成他目前這種狀況，我也有責任。&rdo;

&ldo;不，我認為傅寧硯有自己承擔行為後果的能力……您的道歉，對我而言沒有半分價值。&rdo;

傅寧墨不氣不惱，依然不疾不徐回答：&ldo;冒昧問一句，蘇小姐您是反感這樁交易‐‐我們估計將其稱之為交易‐‐本身，還是反感寧硯在其中的態度？&rdo;

傅寧墨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溫和沒有絲毫攻擊性，蘇嘉言卻覺得他好像要透過自己的眼睛深入自己牽連如同亂麻的內心，讓她一時之間如坐針氈。

&ldo;有一件事，我想寧硯也應該沒有對蘇小姐說過。其實，蘭亭劇院一早就被納入了拆遷範圍，並不存在可改造一說。&rdo;

蘇嘉言頓時一震，&ldo;那……&rdo;

&ldo;是寧硯答應你之後，盡力周旋下來的結果，為此煌安讓出了很大一部分的利潤，因為蘭亭劇院連同周圍一片本是要開發成為商業街的。&rdo;

&ldo;……為什麼？&rdo;過了片刻蘇嘉言才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聲音，&ldo;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羞辱我嗎？&rdo;

傅寧墨往後靠去，微微嘆了口氣，&ldo;我也並不非常瞭解他行事的目的，但是旁觀著他一步一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十分自責。他目前正在經受的這些壓力、非議、排擠、虎視眈眈，甚至是我父親本身的掣肘，都是我應該承擔的。&rdo;

蘇嘉言靜了片刻，&ldo;所以傅先生，你的本意還是在勸我諒解他的行為？我無法認同這種觀點，因為他承受著這些痛苦，所以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將其轉嫁到他人身上？&rdo;

傅寧墨卻沒有直接回答，又將之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ldo;您反感的是這件事本身，還是寧硯在其中的態度？&rdo;

蘇嘉言默然，片刻後冷聲回答：&ldo;對我而言，這兩者沒有區別。&rdo;

傅寧墨靜下去，許久之後，才再次開口：&ldo;我無法介入阻止，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可以為蘇小姐提供幫助，&rdo;末了又補充一句，&ldo;任何。&rdo;

蘇嘉言搖頭，目光幽幽看向窗外，聲音冷寂，&ldo;誰也幫不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