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3 頁)

徐輕舟似乎很喜歡這次的晚飯，如果不是楚聞道後來阻止，他恐怕要把桌上的所有菜都吃光不剩。他戀戀不捨地看著楚聞道收拾剩菜剩飯，手搭在撐得圓鼓鼓的肚皮上，臉蛋小小地鼓起。

&ldo;你還想吃機會多得是，委屈什麼。&rdo;楚聞道把剩菜包好放進冰箱，洗完碗的手在徐輕舟的臉蛋上捱了片潮濕，&ldo;其實味道也就一般，還沒我媽弄的四分之一好吃，看你饞的。&rdo;

徐輕舟察覺到涼意，脖子往後縮了縮，須臾又不服氣地湊了上來。

&ldo;我覺得很好吃，真的。&rdo;他真心誠意地說。

楚聞道有自知之明，想徐輕舟這應是愛屋及烏，那點小虛榮便被輕易地滿足，樂呵呵地抱著自家小徒弟溫存了番。

&ldo;接下來幾天我都親自下廚，滿足了沒？&rdo;楚聞道放過徐輕舟紅彤彤的唇瓣，瞧人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來，又忍不住啄了下。

徐輕舟環住楚聞道的腰，愜意地頷首。他的老師永遠都那麼溫暖，讓他分分秒秒都不願離開半尺。

這樣的平淡又溫馨的日子過了兩天，再次分別的日子近在眉睫。這幾天裡，徐輕舟越發地粘人，除了早上兩人不得不分開工作，只要有機會便貼著楚聞道不放。楚聞道知道徐輕舟這是不捨得自己，便也肆意地縱容。

說到底，他也有不捨。

意外發生在最後一天，楚聞道照例開完會去徐輕舟的課室找人。他去到門口的時候，那間課室還沒下課，他便在外頭往裡瞧了下，卻驚訝地發現臺上的老師換了人。楚聞道皺起眉，早上到了學校後兩人便分開，再然後一天下來都沒接到來自徐輕舟的訊息。

他思忖片刻，給徐輕舟打去電話。

&ldo;老師？&rdo;大概過了十多秒，電話接通了。

楚聞道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徐輕舟此刻的聲音聽上去那麼疲倦。

&ldo;我見有老師替了你的課，出什麼事了嗎？&rdo;他邊說邊趕去停車場，接著聽見似有似無的嘆氣。

&ldo;對不起，我剛才太亂了，一時間沒來得及和你說……&rdo;徐輕舟語調越來越不穩，頓了會兒，他繼續說，&ldo;奶奶她不小心摔了，傷了腿，我現在在x路的醫院……&rdo;話音剛落，又沒了聲。

幾句話的時間，楚聞道已經找到了車。他聽著綿綿的呼吸聲，第一次生出無能為力的悲哀。

&ldo;輕舟。&rdo;他啟動了車子，柔聲喚道。

&ldo;嗯。&rdo;徐輕舟答了。

他繼續說：&ldo;乖乖地待在那裡，知道嗎？我現在過去找你。&rdo;末了，他又補充道：&ldo;別怕，還有我。&rdo;

徐輕舟沉默了半晌，終於落下讓楚聞道放心的應諾：&ldo;嗯，我等你。&rdo;

彼此收了線後，楚聞道也不管是不是超速，一路開著轎車往醫院賓士而去。反正這輛車是臨時問孫海借來的，就算刮花了也沒多大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選的都是捷徑，很幸運地沒被交警抓到，暢通無阻地到達醫院大門。

楚聞道上到住院區的五樓，中途找了護士問才找著了徐輕舟說的病房。他對著簡訊確認沒走錯，敲門便進去。這是三人間，兩處床位是空的，應該是病人出了去。他尋著人聲走到靠窗的病床，熟悉的側影落在透徹的陽光底下顯得異常單薄。

徐輕舟從手心裡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的：&ldo;老師……&rdo;

楚聞道轉頭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老人，腳步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