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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發出後的一分鐘，徐輕舟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ldo;老師？你從銀行出來了？&rdo;

徐輕舟那邊有些喧鬧，楚聞道站在路邊等紅燈轉綠。偌大的大標誌與他隔了一條馬路，走過斑馬線，再途經林蔭道，徐輕舟就在那邊等他。

&ldo;嗯，我現在去找你。你在哪兒？&rdo;他問道。

&ldo;我在體育館。&rdo;徐輕舟解釋道，&ldo;這個星期都是校籃球賽，今天剛好輪到一班的比賽，班裡的學生邀請我來看。&rdo;

徐輕舟和學生的關係都不錯，班裡如果有什麼活動，經常都會收到邀請。

&ldo;你懂籃球麼？&rdo;楚聞道邊過斑馬線邊說。

徐輕舟奇怪地沉默了半晌，最後憋出兩個字：&ldo;不會。&rdo;

&ldo;下次我教你。&rdo;楚聞道往體育館的方向走去，所幸體育館離校門口不遠，他不需要花很多時間。

徐輕舟笑了：&ldo;不用，我學不來。學生找我了……你到哪兒了？&rdo;

&ldo;到湖邊，快到了。&rdo;

&ldo;嗯，我等你。&rdo;

楚聞道聽著手機的忙音，不自覺加快步伐。

體育館裡沒有楚聞道所想的那樣熱鬧，稀稀疏疏的幾名學生在場內收拾東西，估計籃球賽剛剛結束。他不由得惋惜，還想著體驗多一把大學時候的熱鬧，卻是遲了一步。

楚聞道圍著體育館走了圈，便找到了坐在邊上的徐輕舟。人長得好看，擺在哪兒都是那麼顯眼。徐輕舟也見著了他，想伸手打招呼，可手裡又端著擰開的果粒橙，頓時一番手忙腳亂。

&ldo;你看看你。&rdo;楚聞道好笑揉了把徐輕舟的頭髮，坐到了旁邊。

徐輕舟把身邊另外一瓶果粒橙遞給楚聞道：&ldo;學生給的，我多拿了一瓶。&rdo;

&ldo;連學生都知道你喜歡喝橙汁。&rdo;

&ldo;大概是因為經常看到吧。&rdo;

楚聞道其實不太喜歡這麼甜的飲料，可也沒拂徐輕舟的好意，簡單地啜了兩口就放到邊上。

&ldo;在看什麼呢？&rdo;他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徐輕舟望向籃球場若有所思的目光。

徐輕舟眨眨眼，耳廓莫名地紅了。

他低聲道：&ldo;只是想到以前的事。&rdo;

&ldo;嗯？&rdo;楚聞道稀奇極了，不知徐輕舟和籃球場之間還有什麼淵源。

徐輕舟看了他一眼，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又開始緊張的小動作。籃球場上的學生很快就收拾好了場地，少了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彼此的那點呼吸聲便顯得空蕩。

&ldo;老師，你還記得幾年前的那次教職工籃球賽嗎？&rdo;過了很久，徐輕舟問道。

楚聞道很少參與學校組織的文體活動，而那為數不多的籃球比賽，固然是記憶深刻的。

&ldo;就那裡‐‐你進了一個三分球，追上了分數。&rdo;徐輕舟指著籃球場上某個點，眼睛裡是楚聞道沒見過的光彩。他不敢出聲，生怕打斷徐輕舟的回憶。

&ldo;而我也是坐在這裡，拍下你的照片。&rdo;

徐輕舟收回手臂，目不轉睛地望向楚聞道。他靜靜地笑起來的時候是最好看的，似三月春風，又似十月秋意。

楚聞道好像聽見自己心臟咚咚作響，他被徐輕舟帶回了記憶深處。原來在他不知道的那刻，有那樣的人，站在某個角落悄悄地走進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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