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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玩到你想走的時候吧。&rdo;楚聞道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徐輕舟擠了擠紙杯被捏得凹下去的地方，發出啪嗒啪嗒的奇怪微響。

&ldo;老師，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改票嗎？&rdo;他停下了手上的小動作，歪著腦袋斜斜地看向楚聞道的手指。

楚聞道轉了下方向盤，說道：&ldo;不是天氣原因嗎？&rdo;

&ldo;那是騙你的。&rdo;

&ldo;輕舟，以後撒謊就不要立刻跟人解釋自己在撒謊，做人不要太老實。&rdo;

&ldo;我很少這樣，我以為你會覺得奇怪。&rdo;徐輕舟收起了目光，指腹勾勒紙杯上的條條皺痕。

轎車拐進了一個老式小區，這裡是沿海南方，哪怕是冬天仍是綠樹成蔭。走過林蔭路，斑斑點點的樹影在車窗前留下匆匆足跡。

最後，車停了下來。

楚聞道拉下手剎說：&ldo;我是覺得奇怪，不過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無所謂。來到這裡就好好地玩，什麼都別想。&rdo;

徐輕舟轉眼看向窗外，四周都是比較老式的房子，很矮，大多數都只有三層樓高。而眼前這棟房子倒顯得嶄新，應該是因為外牆被重新刷過，但斑駁的歲月痕跡仍隱約可見。

&ldo;老師，你別對我這麼好。&rdo;

楚聞道解開了安全帶，抬起頭對上徐輕舟的眼睛。他看上去是那麼的為難，是那麼的悲傷。

他低下頭繼續說：&ldo;老師，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但還是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該怎麼正常地回應。&rdo;

頭頂突然承受了另外的壓力，短髮被輕輕地撫摸。隨後，他聽見楚聞道溫柔的嗓音：&ldo;我以前也是這樣對你，不好嗎？&rdo;

徐輕舟把下巴壓得越低，小聲地道：&ldo;不好，我會以為老師已經喜歡上我。&rdo;

楚聞道明確說過暫時不會接受他的感情，也明確表示需要一段時間。他不知道這段時間有多長，但至少不是現在。他覺得楚聞道應該和自己保持一段距離，而不是一如既往地讓他貪戀其中的體貼。

&ldo;對你好還嫌棄，&rdo;楚聞道樂了，&ldo;哪有你這樣追人的？&rdo;

&ldo;我有想過，但是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追到你。&rdo;徐輕舟皺起眉，楚聞道很顯然也沒有被人追求的自覺，這讓他不知所措。

這下話題說開，楚聞道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他伸了伸腰，慵懶地靠上椅背：&ldo;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扮演好一個被追求者啊。&rdo;

徐輕舟瞅著他，臉上是滿滿的懊惱和不解。這讓楚聞道想起了曾經，那時候徐輕舟每遇到學術難題就會露出相似的神情，心裡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十分生動。

&ldo;真的，我認識你有七年了吧？我們太熟悉了，你讓我怎麼轉變身份？&rdo;

這幾年間，他看著徐輕舟一步步地成長，不可能不在意。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很多種，他與徐輕舟除了師生間的聯絡，或許還有更多的牽絆。喜歡也有很多種，他想過很多，他的確是喜歡徐輕舟，可這種喜歡和愛情的喜歡不相類似，又似乎僅僅挨著邊。徐輕舟對自己的喜歡呢？大概也混雜了對他的依賴和崇敬。

剪不斷，理還亂‐‐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徐輕舟很聰明，也很快明白楚聞道的意思。

&ldo;如果我不是你的學生，那該多好。&rdo;他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楚聞道望著他單薄的背影，揉揉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