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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他們在一處破舊的院落前停下。這處院落看得出已經有年頭了,還是青磚青瓦,一個頭髮全白了的老太太穿著對襟上衣,扎著裹腿帶的褲子,尖頭小腳,拄著柺杖在門前站著。見有車子停了下來,立即走上前。司機下來後,老太太道:&ldo;是小厲嗎?&rdo;
司機對老太太道:&ldo;奶奶,我不是小厲,後面這個才是小厲。&rdo;
從厲兆天到小厲,厲兆天一下子對自己身份的轉變還有些難以適從。軒瀟在後面偷著笑,小厲,小栗子,他們倆是一個輩份兒的了。厲兆天回頭看了他一眼,軒瀟立即閉上了嘴。
厲兆天走上前,對老太太道:&ldo;奶奶,我是小厲。&rdo;
老太太看著小厲這一身的衣服新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厲兆天往後退了一步,老太太將手縮了回來,笑了笑,滿臉的皺紋全部舒展開來:&ldo;小夥子別介意,我無兒無女,孤老婆子一個,看見年輕人就想親近親近。這個房子是孤老婆子的,平常不住這裡,不過打理的很乾淨,一個月三百塊錢,第一個月的剛才那位司機已經交過了。&rdo;
老太太帶著他們進了院子,厲兆天手裡拎著他們唯一的行李跟在後面,老太太邊走邊道:&ldo;我來帶你們看一下,這是正房,傢俱是我結婚時的嫁妝。&rdo;八仙桌,太師椅,棗木櫃,青石地磚,老式化妝鏡,三把馬扎,正廳裡的所有傢俱。簡陋,卻收拾的乾乾淨淨。
老太太接著帶他們往裡走:&ldo;這是裡間,這個床大,你可以帶著孩子睡這間。我聽剛剛那個年輕人說是一家四口,還以為是兩口子帶著倆孩子,沒尋思是兄弟倆。那個是弟弟吧?看著就是個學生。弟弟可以住西屋,那屋的床小點兒,擺設都差不多。我剛打掃乾淨了,被子褥子也都是新的。&rdo;
後面跟著的軒瀟嘴角直抽抽,是啊!他是弟弟,而且還是個學生。如果讓老太太知道他已經三十了,會作何反應?
老太太從角落裡推過來一張嬰兒床,同樣是木質打造的,上面的雕花和做工很精細,應該是手工作品。
老太太道:&ldo;這個,是我那老頭子給我們的兒子做的。兒子去當兵,再也沒回來。你們要是不嫌棄,就用著,要是嫌棄,就扔到小跨屋裡,那裡放的都是不用的東西。&rdo;
老太太又領他們看了西屋和跨院兒,西跨院兒裡種滿了棗樹和梨樹,這個季節正好墜滿了棗,還青著,不到成熟季節。一架葡萄倒是墜滿了果實,有幾串紅的,老太太摘下來送給他們,告訴他們可以隨便吃。這裡的果子都不賣,都是打了以後給左鄰右舍送去。
軒瀟吃了幾顆葡萄,很甜,而且葡萄的香味很濃。西跨院裡雜糙雖然不是很多,卻也顯得有些雜亂,顯然沒認真收實過。
他們住的院子收拾的很整齊,老太太顯然喜歡侍弄花花糙糙,把那些花花糙糙養的很豐美。院子雖簡陋,卻很是幽靜,也很涼慡。
小西屋也是一張梨木床,不過比正房裡間那個大些。也是內外兩間,也是圓形的木質雕花月亮門。只不過正房掛的是垂珠,這屋掛的是紗帳。不論是垂珠還是紗帳,看著都有些年頭了,看樣子是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弄的。
看完了房子,老太太就告辭了。臨走前送了他們一筐絲瓜和幾顆剛下的雞蛋,廚房裡鍋灶齊全,但食材還是要他們自己買的。
老太太走後,司機拎來一個大行李箱。厲兆天和軒瀟正納悶,司機便道:&ldo;兩位還有孩子們請把衣服換下來吧!&rdo;
他們就知道,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還讓穿阿瑪尼?軒瀟也就罷了,一身休閒常服,也不是特別惹眼。厲兆天那身西裝,走在路上都會被人盯出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