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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合縫阻擋了熹微的亮光。

齊遠聲知道這個點是他這麼多年習慣的起床時間點了，額頭挨著枕頭，睏倦的半睜著眼，近距離凝視她的下頜線條。

她輕柔地撫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皮，說：「睡吧。」

他睡了。

醒來人走茶涼。

姚陌張牙舞爪的說：「死豬不怕開水燙，越是沒錢我越浪。」

齊遠聲循聲望去。

原本抿著唇，變成嘴角上揚。

「你就嘴硬吧。」駱佳欣說完，日程表提醒待會有個視訊會議，「查一下郵件，拍賣會見哈。」很快便掛了電話。

「拜。」

開啟不常用的gail郵箱，前兩封是拍賣會的通知和邀請函。

姚陌寫完回執，點開第三封。

「dear o，

ngratulations! i a delighted to r you that…」

她透過了法國學院的複試。

心情很平靜。

路過消防栓的鏡面，姚陌下意識瞧了兩眼妝容。

這時，她發覺身後跟著一個穿黑色t恤的男生。清爽的短髮，俊眉挺鼻，還是冷白皮。

有點……熟悉？

鏡子裡的兩人視線相碰。

齊遠聲歪了歪頭，顯出幾分稚憨。

兩秒後。

姚陌眨了眨眼。

很快，兩人對坐於可以眺望護城河的窗前。雕樑畫棟，四周縈繞著冉冉的白霧，如同置身煙雨江南。

「你……」

「我……」

「你先說。」

齊遠聲視線朝下，咬下唇睨她一眼，「姐姐和我，還是朋友吧？」

這，「嗯！」姚陌緩緩頷首。

站在姚陌的角度，她這次赴王亦宸的約，只是初步見個面瞭解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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