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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身子好些了再用。”
丹菲咬牙,度俯身倒酒,“大王務必飲一杯吧。奴也好向皇后覆命呢。”
酒壺一斜,竟然沒有倒出來。
丹菲霎時出了一身冷汗。酒壺本來裝的就不多,又分成兩格。這無毒的酒已是兩杯子就被喝完了,剩下來的只有毒酒了。
丹菲頓了頓,重新倒酒,還特意讓柴尚宮看清楚自己手指按下了酒壺柄上的龍頭裝飾。她怕李隆基和段義雲還要爭著喝酒,這次只倒了淺淺的小半杯,只夠半口的分量。
丹菲倒酒這點動作,被三個男人看在眼力,自然明白這一杯才是有毒的。一時間,目光都凝聚在酒杯上,竟然無一人動手。
“何事這麼熱鬧?”一聲懶洋洋的笑聲傳來。崔景鈺帶著一身酒氣而來,朝相王行禮。
段義雲咳了咳,道:“皇后賜酒相王,偏偏相王脾胃不適,飲不得。這下正尋思著如何向皇后告罪呢。”
“就是這酒?”崔景鈺似笑非笑地盯著案上那杯葡萄酒,伸手就去拿。
眾人都嚇了一跳。丹菲反應最快,一把奪了過來,板著臉道:“表兄真是荒唐!這是皇后賜給相王的,你喝了做什麼解釋?”
崔景鈺眼神一冷,又旋即笑起來,一臉不以為然,道:“表妹也太見外了。不過一杯酒,文將軍都嚐了,我嚐嚐,分一點皇家恩澤,也沒什麼。”
丹菲冒著冷汗,道:“這酒本就所剩不多,相王還未曾喝呢。”
這話裡的意思,顯然是隻有相王喝了,這任務才算完。
李隆基握了握拳,笑道:“既然這樣,讓我代父親喝了這杯也是一樣的。”
說著就要去奪丹菲手中的杯子。
“三郎!”相王再忍不住,失聲叫起來。
丹菲眼角掃過去,就見柴尚宮已經忍無可忍,朝這邊走了過來。她把心一橫,不待李隆基的手伸過來,自己仰頭將杯中的酒飲下。
“阿菲!”段義雲脫口一聲大吼。
柴尚宮嚇得站住,旁人紛紛都望了過來。
手中空杯被一雙冰冷的大手強硬奪去。崔景鈺面色已是鐵青一片,雙目猙獰,渾身止不住細細顫抖。
丹菲不敢看他,旋即新拿了個杯子,重新倒了一小杯,“相王如今可安心飲了?”
相王和李隆基俱是面色僵硬。
柴尚宮又朝這邊走了兩步。
相王到底薑是老的辣,鎮定端起酒杯,朝唇邊遞過去。白玉酒杯眼看就碰著了嘴唇——“公主、駙馬到——”
禮官高唱一聲。
眾人譁然。柴尚宮下意識地朝廳外望去。
就那電光石火之間,丹菲手指間的一顆花生米彈出,倏地打翻了相王手中的酒杯。相王嚇了一跳,李隆基配合著在父親背上拍了一下,相王頓時嗆咳起來。
柴尚宮轉回頭,就見相王正在用袖子抹著嘴唇,道:“果真是好酒,就是太烈了,不敢多喝。有勞娘子替孤謝皇后賜酒。”
丹菲朝柴尚宮微微點了點頭。柴尚宮滿意,轉身離去。
丹菲猶如抽去了筋一般,軟軟坐在地上。
“我……我該去向皇后覆命……”
“且慢!”崔景鈺咬著牙,一把將她拽起,眼神兇狠猙獰,“你我兄妹許久沒見,當好生敘舊才是。”
說完不顧丹菲分辨,拉著她就朝殿外走去。
“勞將軍陪著相王!”李隆基飛快吩咐段義雲,跳起來追著那兩人而去。
丹菲被崔景鈺半拽半抱著,拖進了一處茶室中。李隆基後腳緊跟了進去,將裡面的宮人轟了出去。
宮人大驚失色,只當公子們醉了酒要寵幸宮婢,可看著臨淄郡王塞過來的金葉子又捨不得,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