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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的錯。&rdo;顧瑜的眼底滑過一絲悲傷的情緒,聲音也逐漸低落下來。
&ldo;對不起,哥。&rdo;顧佑抬起頭來,用真誠的目光直視著顧瑜那雙滄桑的眼眸,輕聲開口道:&ldo;對不起,是我不懂事,害得你……&rdo;
害得顧瑜在生死的邊緣邊緣徘徊整整十年,在白色死寂的病房中毫無知覺的躺了十年的時光。顧佑的一聲道歉,晚來了整整十年,而這十年卻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十年前的顧佑不懂事,認為家裡人都看著自己的哥哥顧瑜,反倒是冷落了自己。這讓年幼的顧佑心生不滿,在生活中不斷的向顧瑜找茬,即使顧瑜的工作繁忙,卻依舊會耐心的聽完顧佑話裡話外的諷刺,然後淡淡地回一句:你該去學習了,便轉身投入工作之中。
這種行為更是讓年紀輕輕便擁有優異成績的顧佑感到了輕視,在十年前,顧佑從學校畢業的那一天,也是他初次進入哥哥顧瑜公司的那一天。
在他看來,他比顧瑜要優秀得多,憑什麼家裡人的目光都只放在顧瑜身上?卻從來不會關注他。顧佑甚至覺得,家裡父母培養著顧瑜掌管公司的大權,分明是要將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傢伙從公司裡踢出去,以後的財產劃分上,他都懷疑自己是否會被踢出這個話題外。
在年幼的顧佑心中,從小便播種了一顆嫉妒的種子。從小優秀的哥哥奪取了大家所有的注意,即使是他拼了命獲取到不菲的榮譽後,家裡人也不過是平淡的慶祝一番,而那個他打心眼裡討厭的哥哥更是虛偽的慶祝他的成功。這種做法在顧佑看來無疑是種挑釁的行為。
十年前顧佑進入公司的那一天,顧佑一如既往的找到了顧瑜放狠話。只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一場突發而來的車禍,顧佑看著急速朝自己駛來的小車時,雙腳像注滿了鉛,頓在了原地,腦袋宕機了一般,完全沒有料到這突發的一幕,也沒有任何應對的措施。
而一旁的顧瑜卻是在千鈞一髮只刻推走了顧佑,自己卻是被小車撞飛了出去,顧瑜身底下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血讓顧佑的眼角瞬間酸澀了。
無數後悔的念頭湧入顧佑的腦海中,呼嘯而來的救護車聲音迴蕩在顧佑滿是悔恨的腦海中。
顧家的父母自從顧瑜的昏迷後一蹶不振,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般,之後更是不願面對顧佑,顧家父母乾脆直飛國外定居,十年都不曾回來看過顧佑一眼,也從不曾向顧佑問候一句家常,每次打電話回來只是詢問些顧瑜的情況。
整整十年,顧佑轉身扛起了顧家萬境公司這個沉重的負擔。如山的工作突然向他砸來,他被埋在了工作的深淵中才明白了顧瑜闖蕩商場這些年的心酸。可是他所有的悔恨與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都只能對著病床上閤眼而眠的顧瑜說。
十年來,顧佑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高傲青澀的年輕人,變成了久經商場精明幹練的老狐狸。
病床上躺著的顧瑜卻十年如一日的沒有絲毫好轉的趨勢,顧佑想,或許這一輩子顧瑜都要眠眼於那張慘白的病床上。隨著時間的刻刀在兩人的臉上逐漸刻下一道又一道歲月的疤痕,顧佑已經徹底放棄了顧瑜醒來的希望。
醫生反反覆覆的告訴他顧瑜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每一次都給了他失望的答覆。顧佑已經從最初的激動變成了心靜如水的冷漠。
不久前,他在即將去國外出差時,有一次來到了醫院看望顧瑜。此次去國外,他除了工作,還要一如既往的前去父母在國外的家中,即使每次他都被關在門外,他也會雷打不動的送上補品和道歉關懷的卡片。他知道自己是個罪人,而且這個罪已經失去了赦免無罪的權利,他也知道父母不願見他,他卻不像年幼時那般怪罪父母,他反常的認同起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