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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月沒跟任何人說過,她覺得秦老師側臉有兩分像柳逾白。
有時候,在片場對戲,她會忍不住多看秦老師幾眼,後者發現了,就會拿戲裡身份跟她開玩笑,說:停雲,你別只顧看我,忘了眼觀六路,倘若敵人這時候來刺殺我,你怎麼保護我?
說得梁司月很不好意思。
文戲的最後一場,很巧,也是她演的黃停雲這個角色在劇中的最後一幕。
被子-彈擊傷,黃停雲臨死前倒在暗慕已久的小段將軍懷裡,從前跟著他做保鏢,滿口家國大義,他嫌她小小年輕老氣橫秋,空口大話,這世道飄搖,從哪裡去講家國大義?
原是以死相諫的好機會,她卻隻字不提這些,只望著他幽深的眼睛,說小時練武,太苦太累總想放棄,爹帶她去買糖葫蘆,坐在高高的梅花樁上,看見天高雲淡,北平楊絮飛……
眼角一滴淚。
闔眼之時都未落下。
導演原本是想讓她最後一下眼淚流出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情緒沒有那麼悲傷,反而被更大的一種空曠感支配,流不出來。
都做好了再來一條的打算,導演看過卻說很好,可以,眼神很好,比他想要的給得更多。
收工,秦老師伸手將梁司月從地上拉起來,笑說:「真的挺好的,你最後那一下的眼神,有點驚到我了。」
梁司月笑說:「秦老師引導得好。」
劇組習慣,演死人要發紅包。
梁司月接了紅包,過去找導演,央求能不能看一看回放,導演難得的允了她的要求,笑說:「其實你來試鏡的時候,我有點兒擔心,感覺你戲外的性格太柔和了。是武術訓練的效果?現在入戲的感覺很』硬』,完全沒有你自己性格的影子,很好。」
梁司月靦腆笑了笑。
導演讓她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後面準備拍武戲了,那才是硬骨頭。
脫下戲服,卸妝以後,梁司月回到保姆車上,小琪揭開保溫杯,給她倒了一杯水,放一放,稍涼一些再遞給她。
梁司月端著杯子,抿了一小口,高度集中的精神鬆弛下來,漸漸有些疲憊的感覺。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反正她每演一場戲,情緒都被掏空。好像是戲裡的那個人,佔領了她,她需要花一些時間,才能搶回作為她自己的主動權。
小琪笑說:「你不要這樣講,雙重人格一樣,聽起來好害怕。」
梁司月笑一笑,闔眼說,自己要休息一下。
回到酒店,梁司月用自己的卸妝產品再卸了一道妝,然後泡了一個熱水澡,吹乾頭髮,趴去床上,準備休息一下再操心晚飯的事。
拿起手機一看,微信上好多條池喬發來的訊息,催命似的問她,在不在。
梁司月當她有什麼急事,直接語音訊息打過去。
池喬接了,不知道在做什麼,聽起來環境很嘈雜,她焦急問她:「你看到了嗎?」
「什麼?」
「柳逾白後援會微博發的呀!」
聞言,梁司月趕緊切出去,開啟微博,點開那個「柳家海龜飼養基地」的帳號,進主頁刷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
「發了什麼?我沒找到。」
「那可能是刪博了……我儲存了,我發給你。」
微信介面跳出來一張長圖,梁司月點開一看,腦袋裡空白了一下。
還是後援會放料的一貫套路,長圖上面好長一段空白,拖到最後才是正題:
畫質很模糊的三張照片,第一張是在某個小區門口,柳逾白攬著一個陌生女人的肩膀,似剛從裡面出來,女人戴了口罩,認不出來是誰;第二張,兩個人並肩而行,看得出來行色匆匆;第三張,兩人坐在車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