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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鑼響,一聲比一聲悠遠,最後一聲鑼響落下,演武已開。
鑼響的餘聲之中,年朝夕身旁一個修士十分自通道:「這位蘇道君參加了三次演武,次次都打到前十,這個無名小輩……」話沒說完,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只留下一聲驚愕的尾音。
年朝夕這時候也沒心思嘲笑他聲音難聽,她抱起的手臂猛然收緊。
演武臺上,雁危行只出了一劍。
墨色的身影似一條殘線,飲飽了血似的劍身出鞘,下一刻就橫在了那位蘇姓道君的脖頸上。
而那時,鑼聲的餘音甚至才剛剛散開。
臺上臺下齊聲靜默。
半晌,那蘇姓道君哭似的吐出一句話:「我輸了。」
雁危行收起劍:「承讓。」
年朝夕身旁那位吹捧蘇道君的修士至今下巴沒收回來:「這、這怎麼可能。」
年朝夕輕扣手臂的手指猛然一頓。
對啊,這怎麼可能。
看骨齡這位雁道君和她差不多大,這一場是金丹期的比試,他的修為必然也不會超過金丹期。
可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劍封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硬是打出了化神期碾壓金丹期般的氣勢。
而方才那一劍,劍意之濃厚,氣勢之凌厲,化神期都不一定能使得出來。
隱藏修為了?又不太像。
修真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實力如斯恐怖的少年道君?她為何從未聽說過「雁危行」這個名字。
眾人陷入了和她相同的疑惑之中,所以這場勝得如此漂亮的戰鬥,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喝彩。
一片難言的寂靜裡,忽聽那開賭局的小和尚懶洋洋地說:「結局已定,雁危行道君勝。」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同時也回憶起來,他們剛剛似乎都是壓了蘇道君的。
於是一時之間哀嚎之聲四起。
年朝夕也看向那小和尚,想起方才他執意不讓自己壓雁危行那五百塊靈石,心中突然起了一個疑惑。
這不著調的小和尚,不會是和那雁危行是認識的吧?
知道雁危行會贏,然後特意在這裡做這麼一場賭局坑錢?
此刻魘兒幾乎和她心有靈犀,也一臉難以言喻地說:「這和尚和那位道君不會是合夥做局吧?」
年朝夕覺得有道理,然後下意識地去找雁危行。
剛扭頭,正好對上雁危行同樣看過來的視線。
雁危行不知何時已經從臺上下來,此刻正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她?
他這是在看她嗎?
年朝夕疑惑剛起,便見那位少年道君微微一愣,然後飛快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這表現未免太欲蓋彌彰,如果方才她還不確定的話,這時候便可以篤定他就是在看她。
但她有認識過這麼一位道君嗎?。
她思索著,便一時忘了收回視線。
少年道君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突然走了過來。
然後不遠不近的站在她身前,欲言又止。
嗯?想說什麼?
年朝夕正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問他,那位道君就開了口。
他聲音低沉微啞,緩緩道:「你別誤會。」
年朝夕:?
在她困惑的視線中,少年道君抿了抿唇,道:「我和那和尚雖然認識,但這開賭局全是他的主意,我來之前半點兒不知道。」
一副撇清關係的態度。
年朝夕頓了頓,然後就意識到,魘兒剛剛說的話被他給聽到了。
但這位道君看起來不像是在意別人說什麼的人,怎麼會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