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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著,卻看到一向伶牙俐齒的右護法突然不動了,隨即臉上出現了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魂飛魄散的神情,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我特孃的還真看見魔尊回來了!」
魔宮之外,王城之中,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嘴角似有似無的露出一個笑來,低頭和自己身邊的女子說了句什麼。
……
「我的下屬看到我了。」雁危行低頭和年朝夕說。
年朝夕抬眼看了一下魔宮的方向,計算了一下距離,然後真心實意地讚嘆道:「你下屬還挺敏銳的,離的這麼遠都能看得出來是你。」
雁危行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隨口道:「他應該對我印象很深刻。」
離得這麼遠,哪怕是年朝夕估計也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只憑一個影子就能認出來,那印象確實挺深刻的。
年朝夕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雁危行微微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隨即他就說:「儘快回去吧,在他們鬧出更加的動靜之前。」
於是兩個人從悠哉悠哉變成了目標明確。
但饒是如此,當他們距離魔宮還有不遠的路時,魔宮迎接的佇列便已經迎到了二里開外。
年朝夕看到兩個魔修一著紅衣,一著藍衣,一右一左的騎著異獸走過來,身後跟著浩浩湯湯的隊伍,另有一輛華貴無比的車架。
和整個王城沉肅又壓抑的色調相比,這一支依仗隊伍幾乎可以稱得上色彩鮮艷,十分符合人族的審美。
年朝夕眼睜睜地看著這條隊伍徑直到了他們面前,紅衣藍衣兩個男子一齊下了馬,齊刷刷地跪在了雁危行面前,低低地垂下了頭顱:「恭迎魔尊大人回歸!」
「恭迎魔尊大人!」
那兩人身後的隊伍一齊跪了下來。
年朝夕發覺,他們彷彿都十分害怕雁危行一般,頭顱幾乎要垂進塵埃裡,生怕抬起頭看他一眼。
而方才還熱熱鬧鬧的街道,彷彿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幾乎沒有人組織,滿街的人在片刻之間就跪了下來。
那些人和這支儀仗隊伍一樣,頭顱低低地垂下,透露著恐懼。
離得近的人還好說,離得遠的人甚至都看不清這邊的情景,只聽別人說一句「魔尊回來了」,便想也沒想的就跪了下來。
然後便是滿街鴉雀無聲,無人喧鬧,也無人說話。
這不像是迎接他們的魔尊,倒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
年朝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回月見城時的滿城出迎。
這顯然不正常,但是此刻,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它是正常的。
這些人彷彿把對雁危行的服從和恐懼都刻進了骨子裡。
雁危行神色不變,只淡淡的環視了一眼周圍。
被他視線掃過的人,一個個恨不得直接把腦袋扎進泥土裡去。
雁危行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神情平靜,也沒讓他們起來。
他不說話,便也沒人敢說話。
這些人彷彿連呼吸聲都在刻意壓低。
半晌,雁危行淡淡道:「起來吧。」
那一瞬間,緊繃的氣氛猛然一鬆,所有人都像是度過了一劫一般。
但他們仍舊不敢怠慢,只悄無聲息的起身。
這一刻,年朝夕終於知道雁危行為什麼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在魔族的一面了。
因為就像他說的,此刻的他,比魔還像個魔。
一旁,紅衣男子恭敬道:「尊座,請上車架。」
雁危行沒應聲,反而先看向了年朝夕。
年朝夕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