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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原帶了伊妍並沒有直接回他的公寓， 他們在外面吃過飯後， 伊妍想著一中就在附近，就拉著奚原回了趟學校，算是飯後消食。

入夜後校園裡靜悄悄的， 但幾棟教學樓燈火通明， 學生們正在晚自習。

風一過， 挾帶著不知名的花香撲鼻而來。

奚原牽著伊妍的手走在校道上， 才想起來問她：&ldo;手術時間通知你了嗎？&rdo;

伊妍點頭：&ldo;後天早上。&rdo;

奚原一愣：&ldo;後天？&rdo;

&ldo;嗯，怎麼了嗎？&rdo;

奚原嘆一口氣：&ldo;我那天早上有一臺手術。&rdo;

伊妍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她拍拍他的肩笑道：&ldo;奚醫生，你還能跨科給我動手術不成？你好好工作，別的病人比我還需要你。&rdo;

&ldo;害怕嗎？&rdo;奚原輕聲問。

伊妍想了想，老實地回答：&ldo;有點。&rdo;

她挽著奚原的手接著說：&ldo;不過沒關係，你不是說順利的話，手術只要兩個小時就夠了麼？&rdo;

&ldo;嗯。&rdo;

&ldo;那很快的，估計我能比你更早從手術室裡出來。&rdo;

奚原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倒也放心不少，只是心裡仍是有些自慚。

後天他的那臺手術是早就定好的，那個病人也一直都是他在跟蹤治療，臨時更換主刀醫生顯然不妥也是對病人不負責任，職業操守不允許他讓私人感情影響工作。

他們繞著校道走了一週，《秋日私語》響起時，教學樓裡頓時喧鬧起來，走廊上不多時就冒出了很多學生，或聊天或打鬧。

伊妍感嘆了一句：&ldo;高中真好。&rdo;

奚原順勢問下去，語氣還帶著笑意：&ldo;因為我嗎？&rdo;

&ldo;也不全是。&rdo;伊妍儘管不好意思但也沒否認，反正他已經知道她喜歡他很多年了，她也完全把自己剖給他看了，也就沒必要再把感情藏著掖著，&ldo;高中的時候人生裡沒有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環境也很單純，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人際關係，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rdo;

&ldo;雖然有時候學習也很累。&rdo;伊妍抬頭看向奚原，&ldo;你肯定沒有這個煩惱吧。&rdo;

&ldo;與其說沒有不如說不把它當作煩惱。&rdo;奚原說的平靜。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在這種細節上顯現出來的，伊妍佩服地慨嘆：&ldo;高中的時候我可笨了，不像你那麼優秀。&rdo;

奚原回視她：&ldo;你現在也很優秀。&rdo;

換做是別人，伊妍肯定會當做是客套，可他是奚原，他從不敷衍。

&ldo;你要是高中的時候和我這樣說，我肯定會高興得一晚上都睡不著的。&rdo;

&ldo;現在呢。&rdo;

伊妍對著他眨巴眨巴眼楮：&ldo;這個問題我得明天才能回答你。&rdo;

上課鈴聲悠然奏響，他們對望著同時笑了。

這一刻，伊妍忽然有個念頭，永恆或許不是時間的無限而是人的一種感覺，在某個時刻，剎那便成了永恆。

對她來說，此刻正是。

……

奚原早上的那臺手術難度較大，手術時長足足用了七個小時，他本以為他從手術室出來後伊妍應該早就結束手術被送回病房了才對，可當他趕到婦產科病房，護士長卻告知他手術還沒結束，伊妍還沒被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