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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望了會子七星北斗,小聲:“有沒有機會,不如試試罷……”
他眼光鋥亮,像發現獵物的狼一樣掃過來:“十三,你說真的?”
我被他那副歡喜又慎重的表情鬧了一鬧,撐著額頭胡亂點了一點頭:“你說你喜歡,便等一等罷,若我不能助他成仙,若他不再是阿毛……”
我住了話由,只望了望涼如水沁如玉的幾顆星子,便回了雁驊洞。
此後百年。
我未曾再欠半分仲殷神君的情,可這前人前世我已難以還清。
有幾分頭疼的撐了撐腦袋,手裡一個古舊的扇子把玩著,臉上的眼淚倒是早就幹了,為他流了那麼多,也該流盡了。
忤然。
忽覺什麼人影兒晃在眼前,猛然想起自己晾了九灼還有長歌許久,半睜開眼睛:青鴉色的神君眉目低垂了立在眼前,他手裡牽著一個綠油油的小仙童。看他們神色氣度,到有幾分像是父子。
“你醒了。”他道。
“嗯。”
“無央,我是不是隻能穿著這綠油油的衣服,一直到秋天,而且秋天就要換成那黃澄澄的衣服?”我被他劈頭蓋臉問了一頓。
“唔……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我想了想,“不過北方有叫北寄生的一種樹,一年四季都綠的冒煙,你好歹還能換件衣服。”我徐徐開導這隻看起來有幾分憤世嫉俗的梧桐。
有時候人就是不知足,不認賬,明明事實都擺到眼前了,還想著有點什麼轉機,意外和奇蹟。然而,須知意外常有而轉機不常有,奇蹟更不常有。長歌的衣服使然,林之卿也使然。
“那有沒有什麼術法可以給我們這些樹仙換衣服麼?”他緊接著問。
我望樹洞望了許久,鼻血都要被逼回去了才低下頭來,又搖了一搖:“除了修行兩萬年以上能隨心所欲了……還是沒有。”
“不過我可以施個法術讓你本體的一年四季加快執行,屆時,或許可以達到一日嫩綠一日深綠一日黃澄澄,一日灰撲撲的境界。”我誠懇的補充道。
長歌看起來鬱悶的緊,望了會子我眼睛低低道了一聲無央你好好休息便不見了。
我嘆道:“真像你兒子,看來掛畫像還是有用的。”
九灼一張臉白了白,沒說什麼。
良久,我揉揉眼睛又摸摸麵皮,眼前的神君一動不動,我委頓睏倦的緊,又不好直接睡過去,只得乾乾開口道:“九灼上神還有什麼事嗎?”
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承諾要把樹洞讓給人家睡的,此刻不動便顯得幾分不厚道,想了這一陣兒覺得頭疼不堪,實在動彈不得又含糊道:“九灼上神且把我洞府還我半天罷,我且緩緩。”
嘴上那麼說著,卻已經起來了。
上神面上沒什麼表示,淡淡道:“他,你打算怎麼辦?”
我望了望九灼,仲殷這小子竟然被九灼上神注意到了。或許九灼並不知道他與我什麼牽扯,摸摸鼻子簡單道了:“唔,等他提了要求我看著合適,便還他人情罷。”
“要是他讓你嫁給他呢?”上神又道。
我偏臉瞧著九灼,今日的上神分外的奇怪,該不是水土不服發什麼燒了罷?我與仲殷糾糾葛葛,雖然不耐,可到底也是我作下的禍根,怎麼瞧著倒像是觸了他的眉頭?
眨巴眨巴眼睛想不明白,還是實話答了:“我雖然幾萬年沒得什麼桃花,也著實欠了仲殷神君一個天大的人情,卻沒存著做小的心思。仲殷神君已有家室,想來不幾年便可有添丁的喜訊。我也只能做個力所能及的事兒還他了,嫁娶並不算在其中。”
這一番話兒冠冕堂皇的,我都有幾分佩服萎靡的自己還能這樣振振有詞。這些年尷尬場面見多了,也總會這樣振振有詞,顯得自己